“難道就,就沒有别的辦法可行了嗎?”錢掌櫃有些不死心的看着年師父問道。
“這是唯一的辦法,而且我隻是帶走虎子,讓他跟在我的身邊,以後繼承我的本事,又不是要了他的命,他也能時不時的回來看你,并不是一輩子就見不上了!”年師父知道錢掌櫃心中的顧慮便直接說道。
年師父的這句話也不知道爲什麽,聽在我的耳中總覺得不對,給我感覺不像是在救人,而像是在拐人一樣。
年師父的方才的話,成爲壓下的最後一根稻草,擊垮了錢掌櫃。
錢掌櫃咬着牙,一臉不舍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虎子,最後拿起筆就要簽字,卻不想被年師父攔了下來。
“怎麽,年師父你難道反悔了?”錢掌櫃一臉驚訝的看着年師父。
年師父搖了搖頭,指着錢掌櫃手中的毛筆:“不能用這個簽!”
“哦?那要用什麽?”錢掌櫃一臉的疑惑。
“用指尖血!”年師父淡淡的開口說道。
“指尖血?”錢掌櫃一臉的疑惑,就連我也不明白不就是簽字嗎?爲什麽還要用血!
“對,拜師契要用血,也叫做血契,不僅要你的指尖血,還要虎子按上血手藝,俗話說,血濃于水,他既然入我門牆,以後就要歸我管教了!以後他若是敢大逆不道,憑着這個血契,我可斷他生死!”年師父毫不掩飾的道。
“原來是這樣!”聽到年師父的解釋我明白了過來,江湖上确實有這種拜師的法子,不過與這不太相同,而是用刀劃破掌心血滴到碗内,與拜把子的方式差不多,這血契倒是第一次聽說!
“好!”錢掌櫃聽完年師父的解釋,也不再猶豫,忍着痛就在拜師契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年師父看錢掌櫃做完了這一切,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即拿着刀就走到了虎子的跟前。
但是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年師父并不是去劃虎子的手指,而是想着虎子的臉上劃了過去。
“年師父!你幹什麽!”錢掌櫃也明顯的發現了不對,急忙大吼。
而我見事情不妙,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一把踢開了年師父!
“你這是幹什麽!”我盯着年師父大喝。
年師父的臉上一陰,随即道:“在這收徒,幾位不一旁做個看客,爲何要插手這拜師之事?”
聽到年師父這麽說我當下一怒:“你若是規規矩矩的收徒,我自然不會插手,還會給個祝福,但是你怎麽地這般的心狠,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手動刀!”
“這是拜師的必須儀式,我自然要這樣做了!”年師父當下便道。
“狗屁!哪有拜師毀人家容的!真是頭次聽說!”我回道。
“這是入我趕屍匠人一門的必須,既然你們懷疑我的用心,那我就與你們講個明白!”年師父說完便站到一旁,
“但凡要入趕屍一脈,面容俊俏者無門,必須是面容醜陋,體态不堪才行,這樣做一是爲了增加自身的兇煞之氣,二是因爲面容俊美如果死者家屬看到,會聯想到死者,兩者對比之下,死者家屬就會憑加痛苦!而虎子雖然還小,但是五官精緻,神态英俊,必須在他臉上刻上兩刀,才能入門!”年師父一本正經的道。
“還有這等歪理?我看你分明是在強詞奪理!”我根本不信年師父的話。
“這種禮數,我倒是聽說過!”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時候青玄竟然開口說話了,而且還是站在年師父的那一邊。
“青玄道長你!”我詫異的看着青玄道長。
青玄道長笑着對我擺了擺手,随即看着年師父道:“趕屍要相貌醜陋确實不假,不過也并不是需要非破相才行,很多趕屍匠人在趕屍的時候,會塗上鍋灰黃泥扮醜”
“這些你本應該再清楚不過,所以現在我好奇的是,你爲什麽執意要劃破這娃娃的臉呢?你居心何在?”青玄說着猛的提高了音量,盯着年師父大喝。
青玄道長此舉,明顯是爲了震住年師父,好讓他說出實情,卻不想那年師父并未上當,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的變化,淡淡的回應道:“我收徒,自有我獨有的方式,這個在于我,而不是在于你們!”
“錢掌櫃,再問你一句,到底同不同意,不然的話,我就告辭了!”年師父說着就要轉身離開,被錢掌櫃一把攔住。
“走不得啊年師父!我答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還不成嗎?”錢掌櫃此時明顯是六神無主,被年師父先前的話慌了心神。
“錢掌櫃,使不得啊!你這樣會害了虎子一輩子!”看到錢掌櫃的答應,我心急的提醒道。
“幾位,麻煩你們行行好,這件事情你們就别插手了行不?”錢掌櫃的此時竟然勸我們不要插手此事!一句話堵着我啞口無言!是呀那是人家的孩子,決定權在他哪裏!
“好!”年師父沒有多說,拿起刀再次走到虎子的跟前,而這個時候,虎子已經醒了過來,看着拿着刀站在自己身前的年師父,當下就是一愣,迷迷糊糊的道:“年大叔,你幹什麽?”
年師父詭異的笑了笑,摸了摸虎子的頭輕聲道:“虎子乖,馬上你就能跟着我趕屍了!開心嗎?”
虎子一聽,暫時忘記了驚恐,急忙點頭:“開心,開心!”
“恩,那虎子聽話,閉上眼睛!”年師父對着虎子道。
“好,好!”虎子聞言也不問什麽,便閉上了眼睛。
就在虎子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年師父手中的刀,就沖着虎子的臉上劃了過去。
眼看着虎子就要破相,我心裏急的不行,想要插手,就在此時,隻聽到青玄不急不慢的對着别過頭不忍看這一幕的錢掌櫃說道:“你真的确定要他劃下這一刀?這一刀下去,虎子可就真的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