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嗎?”周木匠道了一句,多看了我幾眼。
“既然瘋道長已經坐化,那麽我們就不打擾了!”看到這,我雖然心裏不甘,但事已至此,隻能回去。
“現在天色已晚,而且這雞公山上并不太平,山下更有匪類出沒,你們要是不怕的話就在這裏呆上一晚再走吧!”周木匠出口挽留了一句。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确實已經漸暗,而且我們沒日沒夜的趕了三天的路,孫英已經十分的疲憊,就應了下來。
“這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整個雞公觀已經荒廢掉了,我在那邊收拾出來一間柴房,旁邊還有一間側房是瘋道長生前所住的地方!你們要是不覺得膈應就在哪對付一晚!”
“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周木匠說着就出了門。
看着周木匠離開的背影,我心裏有些放心不下,就帶着俺哥也跟着走出了門,而此時的孫英也站在院子裏面,剛好與周木匠碰頭。
“這位是?”周木匠看到孫英和孫鸾一愣,回頭看着我道。
“這是我的同伴!”我急忙道了一聲。
“哦!那晚上就讓她們住瘋道長屋子裏,你們和我對付一晚!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去就來!”周木匠說着指了指那緊挨着的兩個小屋,這才轉身離開。
我打開周木匠所說的那間屋子,據他說這屋子是瘋道長生前的居所,我不由得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這間房屋不大,但是收拾的十分的整潔,房間裏面也并沒他物,隻有一張方桌,一把椅子,和一張木床,倒是在那牆角之處,放着很多的酒壇,看來瘋道長在生前的時候是一個好酒之人。
我們把孫鸾放到那木床之上,這個時候周木匠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包東西,還有一壺酒。
“瘋道長生前好酒,但是卻很少出門,所以我時不時的會帶上來一些酒菜放在這雞公觀内儲備起來,不然照瘋道長的性子,酒醉以後昏睡數日,早早就餓死了!”周木匠笑了笑道,并給我們倒上了些酒,最後順手端起一杯:“我還得給瘋道長送去一杯!不然他該怪我喽!”
“給瘋道長送上一杯?”這讓我有點驚訝,死人還會喝酒嗎?
周木匠嘿嘿一笑,随即道:“他就算死了,也是個酒鬼!”說完也不解釋,就端着酒碗走到了側室,我十分的好奇,也就緊跟着過去。
周木匠端着酒,在瘋道長的面前頓了下來,然後取出一根手指粗細的木管,那木管的一側寬,一側細,比較細的那一頭被削出一個長條,周木匠将那較寬的一頭放進酒碗裏面,另外一頭則是放到了瘋道長的嘴邊,伸出手對着瘋道長的胸腹這麽一揉,那木管就發出一陣咕噜噜的聲音,碗中的酒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溜進瘋道長的口中,看得我震驚無比。
“看到了吧?就算死了他也得喝上一碗才行!不然一晚上可都不踏實啊!”周木匠的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一般。
到了休息的時候,我和俺哥與那周木匠住在柴房,孫英以及孫鸾則是在隔壁的那屋子,最邊上則是擺放瘋道長遺體的房間。
“你一直都是住在這柴房裏面的嗎”等我進了柴房,看着被周木匠收拾的幹淨利索的柴房問道,因爲在這柴房裏面,擺放了很多他的工具。
周木匠點了點頭:“恩,隻要我來就住在這,做我們這一行有個規矩,如果去别人家,或者給别家做工,隻能住在柴房,這是規矩,因爲我們做木匠的就是木行,正所謂萬物有靈,尤其是在深林之中生長的古木,這些古木可是吸取了天地間的精華與靈氣,自然會有通靈,如果我們在外面睡覺的話,難免犯了忌諱被木神纏身”周木匠說着就順手脫下了鞋子。
然而就在他脫下鞋子以後,我又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擺放鞋子的方式,似乎有些講究,因爲他是把鞋子放在自己床前,而且那兩隻鞋子,一隻正放,另外一隻卻鞋底朝上反放。
還不等我開口去問,周木匠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就笑了笑道:“你是不是相問爲什麽我要把鞋子這樣放?”
我點了點頭:“是!”
周木匠指着他放在地上的兩隻鞋子笑道:”這也是有講究的,我這正放的鞋子,代表的意思是規矩,這裏面取一個“規”字,而這翻着放的則是取一個“鞋”字,這兩個字的諧音加起來時什麽?”周木匠說完看着我問道。
“規鞋!”
“鬼邪?”我讀了兩遍頓時明白了過來。
“不錯,就是鬼邪,這樣做的意思是,代表我們和鬼邪互不侵犯,以保平安!”周木匠笑呵呵的道,随即就又從床頭拿起來一個墨鬥,和一把鐵鉗子放到了枕邊,然後用墨鬥在床沿圍了一圈,最後拿了一把木尺放在床沿。
“這些是爲了鎮邪!隻要有這幾樣東西傍身,鬼邪之物就進不了我身!”周木匠做完這一切之後還不忘對我解釋道。
“可你爲什麽要做這麽多準備?難道!”看到周木匠做得事情,我聯想起之前遇到的那個山民的所說的話。
周木匠臉上一正,随即小聲的道:“這道觀确實有些問題,等到晚上你不管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不要動,也不要喊,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知道嗎?”
“爲什麽?這道觀究竟有啥?”我一驚,看着周木匠問道。
周木匠搖了搖頭,随即躺下道:“說不得,說不得,一旦說多了,就大禍臨頭了”
看着周木匠嘀咕了幾聲然後熟睡,我這心裏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雖然我不信鬼神,但是這周木匠的表現實在是有些怪異,我倒是想看看,這道觀裏面,究竟是怎麽回事,而且我也覺得瘋道長的死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