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那數十丈高,幾人合圍都不能抱住的身軀,心裏升不起一絲的反抗。
就這樣,四個人一個水怪,一個在水中,一個在破損的船上一動不動的對峙着。
就這樣對峙了很久之後,河伯似乎失去了耐心,它動了!
它那巨大的身軀,猛的從水中掀起一陣巨大的水花卻不顯得笨拙,而是無比靈巧的擺出了蛇尾,狠狠的朝着我們而來。
蛇尾未道,一股勁風就迎面而來,吹得我勉強站穩了身軀,等我回過神的時候,那蛇尾已經到了跟前,我慌忙,有些不自量力的伸出雙手想要阻攔,雖然我知道這樣做無異與螳臂攔車,自找死路!但是求生的本能驅使着我。
然而出乎我意外的是,那河伯的蛇尾在距離我身前不遠的地方,竟然突然改變了方向,蛇尾突然停頓,沖着一側昏迷不醒的力工掃了過去。
“啊!”
“救命!”
或許是因爲突如起來的外部打擊,也可能是出于生命的本能,那些被灌了蒙汗藥的力工,在被蛇尾掃下船的那一刻,竟然醒了過來,落在水中滿聲驚恐絕望的呼救。
二十多個力工,被河伯一一的掃進如何,水中升起一道道的水柱,瞬間将那些爲了求生而苦苦掙紮着的力工拍進了河底之中。
有些水性較好的力工,剛從水底冒出了頭,卻被河伯的觸須一卷,一口吞進了腹中。
看着這近乎屠殺的一幕,我情不自禁的冷汗直流,再看看下面越來越少的力工,我咬了咬牙,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河伯隻要解決掉那些力工,下個目标就是我們!
“跳河上岸!”我沖着孫英以及俺哥大吼了一聲,随即一把抓住關三刀,猛吸口氣,把力量運用到極緻,沖着順流之處一躍而下!
“噗通,噗通!”
孫英和俺哥沒有絲毫猶豫的随着我跳下了河!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沖着十幾米外的河岸遊了過去。
“玄生小心!”
就在我拼出渾身的力氣遊動的時候,我的背後響起孫英的呼喊。
我背後一寒,隻覺得一陣勁風吹的我後背生疼!我來不及多想,甚至沒有時間回頭,使勁拉着關三刀,猛的向着一旁猛的一躍,整個人快速的沒進水底之下。
在我剛潛進水底的那一刻,一個巨浪鋪天蓋地的砸了過去。
我重新潛出了水面,剛一露頭,就感到脖子一緊,一股巨力拉扯住我,我整個人在哪一刻都處于窒息的狀态,渾身使不上一點的力氣。
“玄生!”
我看到已經到達岸邊的大哥,咆哮着就往這邊沖了過來,還有孫英也不要命的遊了過來。
我艱難的回過頭,看到了身後的河伯,正是它的觸須纏在了我的脖子之上,讓我動彈不得。
河伯的觸須開始一點點的擺動着收回,我本能的閉上眼睛等死,我甚至已經聞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臭味散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那不斷随着河伯觸須上升的身體,突然一松,整個人落進了水中。
“走!”
是關三刀!在關鍵的時候他從水底一躍而出,一刀砍斷了河伯的觸須救了我一命。
而這個時候俺哥以及孫英已經到了我的跟前,孫英拉住我,而俺哥則是一把抓住了關三刀,随後大喝一聲,舉起關三刀直接扔向了岸邊。
被砍斷觸須的河伯大怒,完全陷入到了癫狂的狀态之中,仰起頭對着天發出一陣怪叫之聲,随即猛的低下頭,巨大的蛇尾在這一次全部從河底甩了出來。
而就是在它這一甩之下,它的身體騰空而起,十幾丈的身體一覽無餘的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也順帶出了河下的東西。
整個河面都被它的憤怒所影響,一層層水浪不斷的迸起,擊打在我們的身上,但是經過這些水浪的沖擊,我們反而快速的被打到了岸邊。
然而等到我們到達岸邊以後,那河伯更加的憤怒,在水中不斷的翻滾着,時而潛水,時而騰空,發出一陣陣的咆哮。
“快看它身上的東西!”
脫離危險後的孫英眼睛一亮指着河伯的身體大喊。
我順着孫英所指望了過去,發現在哪河伯的身上竟然挂着一個個的鈎子!
那些鈎子連接着一條條的鐵鏈,密密麻麻有十多個之餘,而鐵鏈的另外一頭,自然就是那一口口的大棺材!
看到這,我頓時明白了過來,怪不得我和孫英一路從下遊追到上遊,都沒有見到一艘逆流而上的船隻!原來那夥人竟然利用了河伯!把棺材懸挂在了這上面!這樣一來他們如何運走那些屍骨就變得清晰起來了。
想明白了這點以後,不僅沒能讓我高興起來,看着河裏興風作浪的河伯,我心裏反倒是一緊!
如果那些人隻是機緣巧合之下利用了這河伯倒是還好!但是這河伯被他們控制起來的話!想到這我感到一種毛骨悚然。
再想想曹涼離開之前扔下來的那兩個藥丸,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變得越發的渺茫了起來。
我們雖然知道了屍骨就在河伯的身上,但是我們隻能幹瞪着眼,看着河伯憤怒過後,不甘的撞翻商船,拉着一身的棺材和那棺材内的屍骨潛進河中離開。
直到河伯離開以後很久很久,我依然坐在地上喘着粗氣,依然驚魂未定,那東西實在是太過于可怕了。
“真是太恐怖了!”關三刀躺在地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道,而孫英則是一臉的蒼白,嘴唇都有些發紫,最輕松的反倒是俺哥,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般,在我身邊愣愣的看着河面。
“哥,扶我起來!”我沖着俺哥喊了一聲。
“你幹啥?”孫英和俺哥幾乎是同時出口問道。
我勉強的笑了笑,看着那被撞倒在河岸的商船:“看能不能找到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