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應該叫做媛媛,在生前的時候我曾見過幾面,是一個十分文靜的女孩,隻是現在臉上早已沒了先前的美貌。
隻不過那個新郎我倒是沒有看到,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梁福生看到我們進來有些緊張,生怕我們找事發生什麽,但是看到我們沒有動的意思之後,這才放下心來,開始準備了起來。
梁福生先是讓人從屋内,拿出了一對龍鳳帖,想來應該是媛媛的生辰八字,而後将帖子塞到了媛媛的懷裏,這應該就是互換了八字。
換帖之後,梁福生有讓他的大兒子梁大鬧,用一口扁擔,裏面裝上了一些綢緞絲綢,和一些金銀财寶,帶上了一些紙糊的皮棉夾衣和一對紙匣子,跳到了牆角處用木頭搭起的一個棚戶前。
“嘿,這就有意思了!”三叔看到這之後突然眯起了眼睛。
“咋了三叔?有啥門道麽?”我看着三叔問道。
三叔眯着眼睛笑道:“他這是在強結啊,找的是個倒插門!順序剛好反了!這些本應該是男方送到女方家中的,但是現在卻反了過來!我估計這個屍體的來曆也不明,不然他也不會不去拜門,而是在這搭建一個木屋,當做男方家了!”
“接着看吧!我看他要玩什麽花樣!”三叔說着就不在多言,習慣性的眯着眼睛看着院中的一切。
梁大鬧挑着冥器圍着木屋轉了一圈之後,然後從哪木屋裏面取出了一個排位,放在了木屋之前,将擔子裏面的東西在那排位之前點燃。
等到冥器燃燒殆盡之後,梁福生又讓門從堂屋裏面擡出來一鼎花轎,擡到了木屋之前。
而後梁大鬧竟然從哪木屋裏面拉出來一個穿着紅色嫁衣的男子。
那男子與媛媛剛好相反,是男扮女的裝扮,頭戴鳳冠,身穿嫁袍,被梁大鬧硬塞進了花轎的裏面,然後擡到了堂屋跟前。
“這哪裏是冥婚,這分明就是取陰奴!”三叔看到這竟然出奇的憤怒。
“三叔,啥叫取陰奴?”我一愣問向三叔。
“哼,娶陰奴就是買了一個奴才,到了下面好替主子受罪!你看這男扮女,又是倒插門,從這儀式上就把男子的地位給徹底的壓死,人活着是一口氣,人死了其實也講究一口氣的,梁福生這樣糟踐人家,就不怕有報應嗎?”
三叔話剛說到這,新郎就被梁福生從花轎裏面拉了出來。
拉出新郎之後,我才看清楚新郎的面目,新郎的五官十分的清秀,身材也比較挺拔,生前應該是個不多的美男,也不知道梁福生究竟是從哪裏尋過來的。
而這新郎被拉出來之後,梁福生又掏出了一根紅繩,系在了媛媛的脖子上面,将媛媛吊了起來,這樣媛媛看起來就像是在自己站着一樣。
然後梁福生又把新郎的身體正對着媛媛擺成了跪姿,拿出一根皮鞭塞進了媛媛的手中,自己在一旁的闆凳上坐了下來。
“他要過陰了!”看到這三叔繼續說道。
果不其然,在梁福生坐下去以後,梁大鬧取出三根貢香點燃插在了香爐上面,而這個時候梁福生開始嘀嘀咕咕念叨個不停。
等到香煙筆直而上的時候,梁福生身如篩糠的抖個不停,騰的一下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走到媛媛和新郎的面前道:“今受貢前來爲而等做一個見證!”
“現有梁家宅心仁厚,念你客死他鄉孤苦不堪,特舍膝下一女,爲爾配婚,而應感恩戴德,不可忤逆犯上,敬其如尊,善待如賓!不可逞兇!”
梁福生威嚴無比的說完這些話之後,梁大鬧就開始取出兩人的畫像并放在了梁福生的懷裏,将新郎的手塞到了媛媛的手中,按着新郎的頭開始下拜。
而就在這個時候,新郎的身體像是完全僵硬了一般,任憑梁大鬧如何用力,都無法撼動其絲毫。
“要壞事了!”三叔看到這臉上一變。
還不等我多問,梁大鬧就驚呼了一聲,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而那正跪着媛媛的新郎男屍,卻渾身顫動了個不停。
“嘿嘿!”
“嘿嘿!”
“是誰在笑!”
突然起來的笑聲,驚得我毛骨悚然,急忙擡頭四處尋找,錯愕的發現那笑聲竟然是從新郎的口中發出來的。
而這個時候的梁福生也是神情巨變,猛地睜大了雙眼看着面前的男屍。
還不等梁福生有所反應,隻聽“嘭”的一聲,他懷中抱着的畫像,瞬間燃燒了起來,緊接着院子裏面端坐在桌前的紙紮人,也緊跟着燒了起來。
梁福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臉惶恐的看着燃燒的畫像和那些之人大喊:“有人害我!有人害我!”說完之後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爹!”
梁大鬧見此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起了梁福生。
“快去看看梁福生!”三叔見此急忙沖着我喊了一聲。
我和俺哥急忙架着三叔沖了過去,卻被俺爹一把攔住。
“爹!你醒醒啊!”梁大鬧看到我們過來頭也不擡,悲傷無比的不停地晃動着梁福生。
三叔用手探了探梁福生的鼻子搖了搖頭道:“沒氣了!”
俺爹聽完二話不說蹲了了下來,用手在梁福生的鼻息前輕輕捏了一下。
俺爹的舉動讓我搞不明白,不過三叔似乎明白了什麽,詫異的看了俺爹一眼,見俺爹搖頭急忙閉上了嘴巴。
“爹啊!你醒醒啊!”梁大鬧一把将我爹他們推開,緊緊的抱住梁福生。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梁福生突然坐了起來,一臉慌張的瞪着通紅的眼睛,一邊用手不斷的拍打着鼻子大喊:“有人害我!有人害我!”說完就一躍而起沖了出去。
“跟上!”
眼看着梁福生死而複生的沖了出去,俺爹也不讓人阻攔,任憑梁福生沖出了門外,我們緊跟在他的身後。
我和俺哥架着三叔走的較慢,走路上我不解的問三叔:“梁福生咋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