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早就料到我們會來?準備好了?”三叔眯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梁莊說道。
五叔冷笑了一聲:“那又咋了?就算他們準備好了難道我們姬莊還怕他們不成?他們梁莊人是多!不過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我隻是說以防萬一他們設下圈套!”三叔見五叔一臉戾氣急忙說道。
“哼,啥圈套?就憑一個梁福生我看他能泛起多大的浪子!你是不是怕了?”
“誰怕了!”三叔聽五叔竟然這樣說他頓時怒了。
“夠了!”老爹陰沉着臉喝斷三叔和五叔,看着燈火通明的梁莊道:“走!”
我們走進梁莊以後,就直奔梁福生家而去,隻不過剛到梁福生家,就看到梁福生家門前裏裏外外擠滿了人,像是在看什麽熱鬧一般。
俺爹見此一愣,看這些人的樣子,事情似乎并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個樣子啊。
俺爹走上前了幾步,拉住一個正像裏張望的村民道:“老哥,你們這是弄啥?”
那人回過頭一看我爹,驚訝的道:“這不是天召嗎?恁咋來了?你們這是?”那人說着看了看老爹身後的我們。
俺爹笑了笑:“這不是瞅見你們村怪熱鬧嘞,來看看咋回事!”
那人聽完往俺們這邊靠了靠壓低了聲音說道:“福生家在辦喜事你們不知道?”
“喜事?”俺爹搖了搖頭。
“恁跟福生家不還是親戚嗎?他就沒給你們說過?不過也是,這是畢竟有點滲人的慌!”那人說着不斷的咋舌。
“老兄,究竟是啥事啊,還整得這麽神秘?大半夜的辦事!”俺爹說着踮起腳向裏面望了望。
“噓,據說是辦冥婚呢!你沒看,都不讓進去瞅上一眼!”那人說着一臉的不滿。
“辦冥婚!”
這句話可驚住了我們,沒有想到梁福生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辦冥婚。
“是呀!說來也怪,福生的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說去就去了!這不,福生怕他閨女一個人在下面受欺負,趁今天這個日子給他閨女辦個冥婚,說是下面好有個照應!”
“你聽聽,這大半夜的裏面熱鬧的很!奇怪的是俺們都沒看到有人進去!你說裏面進去的能是些啥?”那人意有所指。
老爹點了點頭:“辦冥婚,這日子選的好也不好啊,搞不好就要出大事!”
那人急忙點了點頭:“是呀!天召你懂行,還是趕緊推門進去看看吧,别出了啥事!”那人不停地催促着俺爹。
俺爹聽完點了點頭,跟着那人向前走了兩步,剛要伸手去推門卻被三叔一把按住。
“咋了,老三?”俺爹看着三叔問道。
三叔沒有回答俺爹的話,冷笑着看着那人道:“你是誰?是哪家的人?爲什麽我沒見過你?”
那人讪讪一笑:“俺不經常回來,你沒見過我很正常啊!不過我認得你啊,你是姬家老三姬天京吧!”
“哦?你怎麽認得我?”三叔習慣性的眯起了眼睛。
“姬天京我咋會不認識,想當年整個汝南城誰不知道姬天京的大名?”
三叔聽完笑了:“既然你知道我的大名,你就應該知道你這點小把戲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
三叔說完這句,眼睛猛地睜開對着四周看熱鬧的人群大喝:“都給我速速的滾開!再敢給這作亂,定讓你們魂飛湮滅!”
那些人聽到三叔這句話以後,臉上都變了鐵青了起來,一個個也不再朝着梁福生的家裏看去,均是兇狠狠的盯着我們。
“怎麽還想動手不成?”俺爹向前大跨了兩步寒聲說道。
爲首與俺爹對話那人盯着俺爹看了半天,最後陰笑了幾聲道:“好!今天就給你們姬家一個面子!咱們來日再會!”
那人說完之後詭異的一笑,轉身就消失的不見了蹤影,連帶着那些看熱鬧的也一哄而散。
這個時候我還尚未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就拉着三叔問:“三叔,這,這是咋回事?”
三叔笑了笑:“那些人被東西上了身!你沒看他們的腳尖一直都是踮着的嗎?你也不想想今天是啥日子”
“他們站在這不進去,是進不去!我猜梁福生早就在門上貼了門神!”三叔說完之後,我急忙想着梁家大門望了望,果然在哪門上貼着嶄新的門神。
“好了,咱們進去!”三叔說完這些以後就看了俺爹一眼。
俺爹應聲猛地一腳踢開了梁家的大門,在大門被踢開的瞬間,院子裏來的喧鬧之聲也應聲而止。
我們走進院子,發現在這院子裏的布置果然是結婚的規格布置的,在堂屋門前不遠,擺着一個大長桌,長桌面擺放着很多的東西,其中有四涼果:荔枝乾、龍眼乾、合桃乾及連殼花生,四冷盤:臘鴨、臘腸、金銀肝、油炸魚,四酸果:酸沙梨、酸荞頭、酸子姜、酸青梅。四生果:蘋果、甜橙、荔枝、沙田柚。另外還有饅頭和花卷這些,皆是冥婚宴必備的東西。
在院子牆邊,還擺着七張方桌,桌上皆鋪上了白布,還刷了白漆,每個方桌皆是坐了七人,有老有少形态不一。
隻不過等我走進一看的時候,發現這些哪裏是什麽人啊,那些端坐着的竟然是一個個惟妙惟肖的紙紮人。
這些紙紮人的體态與正常人一般大小,外面還穿上了衣服,要不是看那隻知道傻笑着的正臉,還真的看不出來是假人。
望着滿院隻會傻笑的紙紮人,黑色的夜蒼白的臉晃的我眼睛有些生疼,急忙轉開了目光,剛要詢問俺爹該怎麽做的時候,俺得擺了擺手道:“暫時都别動!等他們舉行完冥婚在說!”
老爹的話音隻是剛落,我就看到梁福生還有幾人,從堂屋裏面走了出來,在他們的背後還架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想來應該就是今晚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