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恁太爺手裏拿個尋龍橼别看醜不拉幾的,那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寶貝疙瘩!”
“你可知道那玩意是用啥做的嗎?”三叔說着考究的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有些不确定的道:“榆木疙瘩?”
三叔一愣,随後哈哈一笑點了點我的腦袋:“我看你這才是榆木疙瘩!” “都給你說了!那是個了不得的寶貝!要是榆木疙瘩還用你猜嗎?”
“ 看到那個黃不拉幾的杖柱沒有?那可不是榆木疙瘩!那是用屍骨脊椎做的!而且是僵屍脊骨做的!”
“更了不得是那龍頭!那是人的腦殼雕出來的!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好東西!”三叔說着贊歎了一句。
“什麽!僵屍脊骨?人的腦殼?”聽完我大吃了一驚。
“怪不得!怪不得可以探陰陽!這僵屍屬陰煞!脊骨通地脈!頭骨明陰陽,聚靈聽龍門!”我略一思索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三叔聽完我的話一愣,談後扭過頭看了一眼我爹:““大哥,玄生天賦真的不錯!我看要不還是把功夫交給他吧?他遲早都要接觸這玄門之法啊!”
三叔聽完卻突然給俺爹說起了這事,令我心中一喜。
但是接下來父親的話直接給我澆了一盆冷水:“我不會讓他學的,老三你别勸了!你也不看看你們幾個現在什麽樣!”
“難道你想他變得和你們一樣?”老爹冷哼的說道。
三叔臉上一僵,像是想起了什麽,低下頭悶着氣變得啞口無言了起來。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麽讓三叔突然有了這麽大的反應,難道說三叔身上的殘疾,以及俺哥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這造成的?
就在我準備偷偷的問問三叔的時候,走在前面的李太爺突然停了下來。
李太爺是在村西盡頭停下來的,在他的面前有着一顆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老槐樹,而在槐樹後面,是一條從村後穿過的小河,不深的河裏長着一片片蘆葦蕩。
“李爺,偷屍賊在這嗎?”俺爹和三叔他們見此,急忙上前尋了一圈說道。
李太爺搖了搖頭,手握着那根尋龍橼,輕輕的在地面上敲了幾下,把頭側着安靜的傾聽。
“屍氣到了這,突然找不見!”李太爺聽了一會對着俺爹說道。
“那!”俺爹聽完以後一驚。剛欲再問,卻被李太爺打斷。
“玄生,你過來!”李太爺打斷俺爹的話以後,突然喊了我一句。
我不明白太爺喊我幹甚,不過這個時候喊我,肯定有事。
“太爺!”我急忙跑到太爺身邊挽住了太爺。
太爺抓住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聲道了兩句,随後讓我退到槐樹跟前。
“天召,散了吧!”李太爺扭頭對着俺爹喊了一句,俺爹一愣,剛要說話,卻不想李太爺突然向着河邊一跨,手中的尋龍橼對着河裏的一片蘆葦蕩一掃,一陣浪花爆翻而起,緊接着一道身影迅速的從河裏跳了出來,欲上對岸逃走。
“那裏走!”俺爹看到這那裏還不明白,龍行虎步,身影猶如一展翅大鵬一般,向前猛然一串,單腳橫掃地面踢起數顆飛石,直擊那人後心,将那人擊落水中,随後俺爹與五叔不能那人起身,一左一右将其從水中擒拿而出。
老爹和五叔将那人一把扔到地上之後,族人們紛紛上前将那人圍在了中間,欲要出手。
“都住手!”老爹見此喝住了族人。
老爹上前兩步,站在那人的面前道:“擡起頭來!”
那人撐着身子站了起來,擡起頭驚慌的看這俺爹操着一口本地方言道:“老鄉,恁這是弄啥?爲啥要抓俺咧”
俺爹一聽,把臉一沉喝道:“老鄉?誰是你老鄉?你以爲會兩句河南話就能冒充河南人了?”
那人一愣,有些發楞的道:“老鄉恁說的這是啥話!俺就是本地人啊!俺是鎮西大方莊的,白天去走親戚這路過恁村子的!”
三叔聽完一笑,看這那人道:“好,那你說你大半夜的不趕緊趕路,藏在河裏幹啥?難道恁家就住在俺們村河裏不成?”
那人聽此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與此同時,俺爹冷笑道:“行了别裝了!你根本不是本地人!看你的樣子,你是湘西人吧!”
那人聽完猛地擡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俺爹:“你怎麽知道!”
“哼,這還不簡單?一個人的五官長相與遺傳、生活環境、飲食結構等多方面因素有關。”
“南北方人有明顯的區别,北方人整體骨架偏大,五官更爲粗犷,南方人骨架偏小,五官更爲扁平。如果單以南方的湖南和兩廣相比,兩廣的人五官輪廓更爲分明,顴骨更高,嘴部也更爲突出,湘西人五官輪廓并不分明,更顯圓潤”
“更重要的是,你說話的口音裏面還帶着一股濃重的湖南腔,這點你自己都沒有聽的出來嗎?”俺爹說着渾身氣勢突然一變,對着那人一喝:“說!你究竟是誰!爲何來俺們村偷屍!”
那人渾身一僵,身子不自然的向後縮了一縮,見根本沒有退路之後,這才低着頭猶豫了半響,對着俺爹說道:“大兄真是高人!我确實是湘西人,是一個趕屍匠人!”
“大兄也應該知道我們趕屍匠人,我們就是沒事全國各地走腳行屍養家糊口,這次來也是受了人家的托付,說是在你們這有屍要趕的!”
三叔眯了眯眼睛:“哦!那你是受誰所托?還有俺村的屍骨在哪?”趕屍匠人聽完急忙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那人隻是讓我在這候着!說是到時候把屍體給我弄來!但是我還沒等到他就遇到了你們!”
“你說謊!”俺爹聽完怒目而視那趕屍匠人。
“真的!我真的沒看到你們說的屍骨!”趕屍匠人見老爹不信,急忙解釋。
“你口中的那人是誰?”三叔突然睜開眯着的眼睛,音量猛然睜大的對着那人喝了一聲。
那人幾乎是不解思索的開口:“那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