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麻煩,我還要感謝你們呢,沒想到在我将死之時,還能做上一回證婚人,真是新鮮啊,這裏的一切物件,可是我将族中遺物搜尋完才得來的,日後你可要好好待這女娃,萬不能辜負人家的一片癡心,以及我辛苦的準備啊”老者擺了擺手對着我說道。
“自然,多謝老丈了”我一臉堅定的看着老者承諾。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不過我們族的規矩與外邊不同,你們可知這黑棺是做什麽用的”老者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了指我面前的黑棺。
我搖了搖頭,疑惑的看了看那黑棺,這黑棺正是早間挖來那口,據老者說這黑棺很是不祥,但是在這大喜之日,老者将其放在此處是做何用呢
“我們族每個成年之人,在成年之後,都會費盡心思打造這麽一口棺材,這棺材對于我們一族來說極爲的重要,它不禁是死後的一個歸宿,更是新婚的婚房。”
“什麽棺材做婚房還可以這樣”我等人聽完大吃一驚,看着棺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沒錯,是作爲婚房的,人活一世,房屋什麽的在你死後都是帶不走的。唯有這棺材陪你長眠地下,陪着你腐爛,陪着你消亡,而我們族中成年之人,在成年後,會到處尋找珍奇的木材,親手去打磨建造這棺材。以待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兩者生同住。死同眠,就算死後也會合葬在這棺材之中,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所以這棺材對于族人來說很是重要,每一個細節,都是心血之作,不管是美好,還是死亡。生一口棺,死一口棺足矣,”老者說完,雙目之中滿是追憶。
我等人聽着老者的描繪的美好,也是深陷其中,一臉的動容,是呀。生來兩者睡一棺,死後兩者合一棺,這才是至死不渝,想到這,我看着那口黑棺,再也沒有絲毫的排斥。
“我尋遍族中。終于還是尋到了兩套婚服,也不知是何人留下的,倒也成全了你們,你們就将就着穿吧,等一會換上婚服,就可以開始了”老者從背後的方桌之上,拿起兩套紅色的禮服遞給了我與小雅。随即便帶着龔大走了出去。
我接過那奇怪的婚服,雙手在婚服之上輕輕的摩擦,感受着那婚服之上的細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聽龔大說,自己的父母尚在,遺憾的是,在這重要的時刻,他們卻看不到這些。
我與小雅各自穿上婚服,轉過身看着穿着盛裝的彼此,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老者與龔大再次返回,隻是這次老者歸來之後,懷中卻是多了幾個包裹,而龔大的懷中亦是如此。
“這是”我疑惑的看着這些多出的東西。
老者嘿嘿笑了一笑,也不多言,将包裹放在地上,随即緩緩的打開,一堆東西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個黃色的樹葉,在那樹葉中則是包着一顆顆小石塊,用着一根細細的紅繩捆綁在一起。
老者在我疑惑的眼神之下,伸出手指狠狠地咬破,速記在那樹葉之上開始畫了起來。
我他們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着老者不斷的畫着一些奇怪的東西,老者在畫完之後,在自己的懷中摸索了半天,随後掏出了半根很是奇怪的木條。
那木條是人形的,之上沒了上半身,隻能看到腰間以及長腿,老者閉着眼睛,對着那木條念了幾聲咒語,随即雙手猛地一搓,頓時那木條便在老者的手中燃燒了起來。
老者将地上畫好的黃色樹葉一個個拿起,在那木條之上烤了一下,随即放到一個墳包之前,就這樣來來回回忙活半響,直到每個墳包之前都上了一個,這才停了下來。
當老者停下之後,我急忙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哈哈,婚禮麻,除了證婚人,自然還要有觀禮之人啊,不然也太過于冷清了吧”老者得意了望了我一眼。
“這,這裏又沒有别人,哪裏來的觀禮之人還有你弄些石頭做什麽”
“這裏是沒有人,但是有死人,有許多的死人,他們的魂魄都被禁锢在這裏,不得輪回,既然如此,我就請他們來當觀禮之人,既然請他們來,自然要有酒有菜,不然也未免太過于單調無趣了吧”老者盯着那些墳包說道。
“什麽請死人來觀禮你要請他們的魂魄上來這,這不妥吧,人都死了還不能安息,這不妥”我吃驚的急忙搖頭。
“這有什麽不妥的,請他們出來觀禮他們很是樂意的,而我也想再看看他們,一切都準備好了,不能白費,我自有思量,你不必多慮了,就這樣,開始吧”老者複雜的看着那些墳包,随即艱難的回過頭,伸手将方桌之上的紅色高蠟點燃。
蠟燭被點燃,整個大廳頓時顯得無比的通透,一陣暖色的色彩将場中的幾人籠罩其中,緊接着那老者伸手在方桌之上抓起一把黃米,撒在了四周,形成一個圓圈,然後猛地拿起桌上然而而盡的香灰,活在泥中,快速的捏出一個個灰色的小人,然後拿起一張張畫好的符紙對着手中的泥人一貼,那符紙瞬間便隐在了泥人的體内,緊接着老者便閉目念起一陣陣奇怪的咒語。
當咒語不斷的在四周響起,一股莫名的怪風,卻是突然憑空挂起,直吹得幾人衣衫呼呼作響。
那怪風來的很急,走的也是很快,隻是瞬間一個眨眼的功夫而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我睜開眼睛之後,卻是看到那些地上的墳包,此時正不斷的向着四周冒着陣陣的白煙,那些白煙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煙線,鑽進各自墳包之前的泥人之中。
那泥人在被白煙進入之後,慢慢的開始在地上越變越大,直長到巴掌大小的時候,卻突然停住,然後隻聽一聲清脆之音,那泥人瞬間變碎裂而開,緊接着一道虛幻的身影暴露在空氣之中,越來越凝視越來越顯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