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正一的話我不斷的搖頭道:“不,你不是正一,我所認識的正一,不是你這個樣子,不像你這麽淡漠無情!雖然你長了一張正一的面孔,但心卻不是!”
“阿彌陀佛”
“姬施主說我是正一也好,不是也罷,肉身本就是一副皮囊罷了,施主又何必在意這些呢?”正一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與我争執,而是無比鄭重的雙手合十淡然的道。
這一刻,我覺得正一真的變得,變得無比的陌生,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我甚至有些懷疑,這人根本就是一個用了正一軀殼的鬼祟!
不等我再次詢問,正一就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瞬間就朝着我伸出了雙手。
“你要幹甚!”
看到正一沖着我出手我心中一凜,本能的想要躲閃,然而我卻望了,此刻我的體内内力已經消耗幹淨,身體也跟着變得遲鈍了不少,來不及反應就被正一握住了雙手。
正一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在按住我的雙手之後,手臂微微用力,将我的手臂擡起,随即手掌與我相貼,這時候才道:“施主這個狀态,可出不了此地!讓正一助你一把!”話音剛落,一股純厚的内力,從正一的掌心透過我的手掌湧入到我的體内。
龐大的内力在入體之後,我原本無力冰涼的身體,頓時變得暖洋洋的,像是餓了許久的人,突然得到大量食物的補充一般,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吸收着正一傳來的内力。
人總是貪婪的,我隻是猶豫了一下,便斷了拒絕的念頭,此刻的我情況确實糟糕,如果正一想要對我不利的話,我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奇怪的是,這一次内力傳輸的時間,竟然比我先前爲正一傳功的時間還要久上很多,更讓我覺得詫異的是,我的内力在瘋狂的吸收之後,竟然深厚了許多。
然而此刻我看了看對面的正一,震驚的發現,正一被我吸收了這麽多的内力,整個人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這讓我有些不敢相信,因爲之前正一的内力以及功夫雖然還算湊合,但絕對算不上高深,也就比那些江湖人士高上幾分,絕不像現在這樣,體内如同深潭,内力更是汪洋如海,這讓我心驚,難道這就是舍利子帶來的好處?
片刻之後,我體内的内力終于達到了飽和的狀态,整個人的狀态完全恢複,甚至更好了不好,正一見此,才緩緩的松開了手掌。
直到正一手掌松開許久之後,我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看着面前的正一道:“這就是舍利的力量?”
正一聽我這樣問,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力量本就屬于每一個人,世間萬物一切都是力量的駕馭者,隻是他們并沒有發覺罷了!”
正一的話答非所問,弄得我是一頭霧水,我發現這正一不禁是人變了,就連着思想也變了,說話也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什麽意思?”我撓了撓頭不解的問正一。
“也就是說,這力量可以是我的,也或許是你的!并沒有你我之分!”正一見我不懂再次說道。
我越聽越是覺得迷糊搖了搖頭:“聽不懂!”
正一見此笑了笑,随即接着道:“不懂最好!懂了反而會徒增煩惱!”說着便轉過了身。
“你去哪?”
看到正一轉身我急忙喊道。
正一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最後道:“自然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話音剛落正一就走到小河邊上,對着那一具骷髅,雙手合十,輕聲念了幾聲,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是誰的屍骨?”我走到正一的身邊,仔細打量着面前的屍骨問道。
正一頓了一下,随即淡淡的道:“是虛空大師”
聽到正一的回答我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屍骨道:“怎麽可能!”
“之前悟淨大師不是說了,虛空大師的屍骨被火葬了嗎?火葬之後才留下了兩個舍利!”我問道。
正一搖了搖頭:“也怪不得悟淨師伯這樣說!”
“悟淨師伯之所以這樣說其中也是有很多的難處,這些年來一直有很多人,在窺視虛空大師的舍利,所以當時隻能用這個說法,不過天下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虛空大師留下舍利的事情終究還是被傳了出去!”
“既然如此的話,那麽爲何還要保留虛空大師的屍骨呢?将其埋葬或者說火化豈不是更好?”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正一搖了搖頭:“ 如果能火化的話,還會等到現在嗎?”
“難道這屍骨有古怪不成?”聽正一這樣說我越發的來了興趣,便圍着那屍骨轉了幾圈。
“施主試試便知!”正一見我這舉動并沒有阻止,而是笑了笑對着我道。
得到正一的首肯,我不再猶豫,對着虛空大師的屍骨行了一禮道:“對不住了大師”說完我便蹲了下來。
我從懷裏掏出火折子吹亮,随即用那微弱的火苗點在悟淨大師那破敗不堪的僧袍之上,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我不敢相信。
隻見那火苗剛一接觸到僧袍,火苗就自行熄滅,就像是有人在一旁吹了口氣一般。
我頓了頓,再次将火折子吹然,不信邪的再次點了上去,然而這一次還不等我将火苗靠近,一股微弱的寒風就迎面吹了過來,我手中的火折子再次熄滅。
“這!”
接連兩次火折子的熄滅讓我有些發毛,這好好的火折子怎麽會自己熄滅了呢?難不成真的是虛空大師的靈魂猶在,吹滅了這火折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僵硬的回頭看着正一,想讓正一給我一個說法。
正一見我看他,隻是對着我微微搖了搖頭,伸手示意我繼續,似乎這并不是真正的根底。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行穩定住心神,然後伸手撕下自己的衣袖,包裹着火折子點燃,丢向了虛空大師的屍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