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寶英看個清楚,劉氏就帶着幾個丫鬟慌慌張張的進了屋子。
劉氏一看到寶英就道:“你還愣什麽,今天便是那大喜之日,快快穿上嫁妝!”說着便讓随行的丫鬟爲寶英梳妝打扮了起來。
寶英自然不會懷疑劉氏,滿心歡喜的配合穿上了嫁衣。
不久之後,吉時已到,旭日東升,藍天如洗,張員外家裏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天将辰時的時候,隻聽車馬一陣吆喝,吹吹打打,花轎擡進了大門,寶英滿心歡喜的想要揭開頭蓬去看,卻被劉氏一把将手打了回去沒能看成,被人前呼後擁的離了走進了屋,上了那花轎。
當花轎走出那張家莊的時候,寶英察覺到了不對,便對花轎旁的丫鬟問道:“不是田俊哥入贅我們張家嗎?爲何我們要像外去走?”
丫鬟見寶英這麽一問,頓時臉上就不一樣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寶英越想越覺得不對,就伸出頭沖着前方迎親的隊伍一望,這一看之下不當緊,隻見迎頭那身穿新郎袍,騎着高頭大馬的哪裏是她的田俊哥啊,而是一個其醜無比的男子,。
寶英明白自己被母親和爹爹騙了,寶英咬緊牙齒一言不發,端坐在花轎裏面神色如常,直到花轎走出三裏之外,正要上橋的時候,寶英猛地從花轎裏面跳了出來,如同飛箭一般向着橋邊沖了過去。
那新郎官李公子見此大驚,當下便滾下了馬想要去拉扯寶英,卻不想寶英此刻用盡了了力氣,一把推開了李公子縱身一躍跳入了滔滔河水滾滾東去,霎那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李公子更是呆坐在了地上,看着河水愣愣的出神。
“快下水救人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一聲提醒了衆人,一個個反應了過來,數十名轎夫,吹鼓手一齊跳下了河救人,卻哪裏還救得起啊!
寶英投河的消息一經傳出,那被張員外關在柴房裏面的田俊聽到消息,頓時嚎啕大哭,大吼一聲:“寶英對我癡心一片,明明是爲我殉情而死,我還有什麽理由活在這世上!”說着便取下了捆綁柴火的麻繩,挽成了一個活套,扔在了房梁之上,在柴房裏面自缢身亡。
再說那張伯虎張員外,有一個同門胞弟,多年經商在外不常回家,店鋪更是遍布黃河内外兩岸幾十個城鎮,生意做得極大無比。
張仲虎腰纏萬貫,爲人豪爽,揮金如土,樂得雲遊天下,結交朋友,這一年恰逢八月中秋之際,張仲虎在邯鄲自己家的布莊裏面歇住,當晚風清氣爽,,明月高升,張仲虎弄了幾個小菜一壺燒酒舉杯邀月在院子裏面小飲,心中正是惬意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自家布莊的夥計突然進來禀告道:“門外有老爺的鄉親求見”
張仲虎聽完好不納悶,自己已經離鄉多年,所熟悉之人甚少,一時之間竟然猜不出究竟是何人前來,便急忙命那夥計将人帶來。
不久隻會,隻見那夥計帶着一男一女衣衫佝偻灰塵滿面的來到了院子裏面,不等張仲虎認清這二人是誰得時候,那兩人便雙雙跪倒在了張仲虎的面前。
那少女一跪下便哭泣道:“小侄女寶英拜見叔父!”
張仲虎一聽頓時大驚,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那少女詫異的道:“你就是我的侄女寶英?”
寶英連忙點頭回答。
張仲虎一臉出神的看着寶英道:“十幾年前我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咿呀學語的娃娃,沒想到今天卻已經長成了 大姑娘了!不知道寶英你是如何來到邯鄲的,怎麽知道叔父在此呢?”
寶英聽完指了指身邊的青年哭着道:“他叫田俊,與寶英自幼爲伴青梅竹馬,真心相愛,本來寶英想要與他共結白頭之好,可爹爹他嫌貧愛富,桁架阻攔棒打鴛鴦,硬是逼着寶英嫁給他人,寶英與田郎萬般無奈,便連夜私奔而出,曆經千辛萬苦,輾轉數百裏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叔父!”
“希望叔父爲寶英做主,成全我與田郎的終身大事,侄女定感激不盡!”言罷,寶英便對着張仲虎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張仲虎聽完寶英的話急忙扶起了寶英,一臉憤然的道:“大哥也太糊塗了!怎麽能如此的不通情達理?既然寶英來尋我,你們盡管在這裏住着,等到日後叔父空閑下來,定回到家鄉與你父親細說,讓他回心轉意!”當下便吩咐了夥計,安排了房間讓寶英與那田俊住了下來。
不久之後,張仲虎便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擺下了宴席,張燈結彩,吹吹打打,爲寶英與田俊完了婚事。
婚後,張仲虎爲寶英和田俊在店中安排了營生,寶英自幼讀書,熟知文墨,張仲虎便将店中的一應賬目交給了寶英掌管清算。
田俊爲人敦厚老實,又年輕力壯,張仲虎便讓田俊在店中做一些雜物,布點在寶英與田俊的精心打理之下生意越發的紅火了起來,張仲虎對此十分的高興。
時光如水,一轉眼又到了大雁南歸露寒成霜的時候,已經是秋去冬來,一天,張仲虎将寶英與田俊叫到了跟前說道:“一轉眼,我已經離家家鄉十多年,這十多年未曾回過家鄉,此地距離家鄉不遠,我想春節時回家祭祖,與家人團聚一番,你二人可要回去?”
張仲虎一語未了,那寶英頓時臉色大變,急忙雙膝跪倒在地,滿是淚水的哀求道:“叔父再上,且聽侄女一言”
“叔父這次回去,萬萬不能在俺爹爹面前提起我寶英二字,更不能将我和田郎寄居在邯鄲的事情告訴爹爹,否則俺爹知道的話,寶英與田郎在這世上将再無立足之地!叔父萬萬不可!”
張仲虎聽完摸不到頭腦,不禁暗自生疑,不過見寶英說的這般膽顫心驚,十分的可憐,便暫時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