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國稍微有些驚訝,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緩緩點頭:“恐怕連‘鷹’也不會想到,天烽隊在明知道你真正身份和使命的情況下,仍然會無差别的平等對待,換成我自己,也會對這種隊友産生好感。但這不應該成爲你違背誓言的理由啊。”
彭健這次沒有猶豫,直接回答:“我之前已經跟‘鷹’說過,任務歸任務,人情歸人情,現在我答應隊友們會守住這裏,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
“你這是無恥的背叛,立場不堅定,承受不住利益的誘惑,爲自己的動搖找借口!”
那姓秦的軍官又跳出來橫加斥責,好在沒有越俎代庖的說出什麽處置的決定來。
彭健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譏諷的輕哼一聲:“就是因爲有太多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才讓我更加覺得,還是呆在天烽隊更舒服一點。”
“你!”秦姓軍官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強忍着沒暴走。
唐詩國猛回頭狠狠瞪着他,呵斥道:“夠了!秦侖,别以爲我不清楚你是在假公濟私,想要爲自家那位丢面子的表兄找回場子!那裏頭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我都很清楚,别仗着一身虎皮官帽就無所顧忌的瞎搞!”
秦姓軍官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終究沒敢撕破臉皮,冷冷的對視一眼,悶哼一聲退回去。
有些事不能擺上台面兒,當初在懷玉市,秦大隊長帶着人去裝逼不成反被草,之後又動用各種力量對天烽隊圍追堵截,企圖從段長風那裏虎口拔牙搶一份功勞,同時也冒犯了處于隐退狀态的阿唐。
别看阿唐暫時憋屈在中祥縣一個網吧裏,當個區區小老闆,他的底子足夠硬,口碑人脈各方面都不缺,連段長風都嫉恨成那德行,更别提弱了一個檔次的秦大隊。
後來追兵來到天都市,被天烽隊衆人狠狠戲耍一番,讓本地勢力以及段長風看了個大笑話,這仇怨結的更深了。
即便阿唐被臨時征召出山,地位暫時恢複,秦大隊也是騎虎難下,而這位秦侖恰好又在“鷹”的麾下别有一番勢力,機緣巧合下,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找回場子的好機會。
隻可惜,他們對天烽隊衆人的實力完全估計錯誤,一而再被打臉,出醜露乖,徒惹人笑。
表面上秦侖遭受羞辱無奈退學,暗地裏他卻在尋思,自己知道的還是太少太少,連唐詩國這個新嫩關系戶都了解的比他多,作爲阿唐的嫡系,居然可以得到中立派“鷹”的信任,這裏頭肯定還有别的緣由,必須仔細研究、細心打探清楚了。
秦侖以爲自己掩飾的夠好,沒想到會被唐詩國和彭健一眼看穿,兩人都露出譏諷的冷笑,不再關注這種蠅營狗苟的小人。
唐詩國深深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其他的話也不必再說。你我都清楚放開手亂來的話,是一種什麽後果,因此念在同爲袍澤的情分上,我們兩個人戰一場,不必再牽扯其他弟兄,行不行,痛快一句話!”
彭健帶着感慨,呵呵笑道:“你還真是用心良苦,怪不得阿唐會放心把人交給你……好吧,我答應。”
很多事情一言難盡,尤其是當着太多不明真相的戰士的面兒,根本沒法說透。
“鷹”必然已經知道天烽隊的最新情況,唐詩國也一定會了解他們的實力,結果卻隻帶着常規的戰鬥力前來,不問可知是留了手,當然也可能希望他網開一面。
在情在理,彭健都不想弄到徹底決裂,他渴望自由和新的生活方式,但這必須先跟過去做一個徹底的割接。
而現在,唐詩國代表背後的很多人,給了他這個機會。
那就戰吧!
唐詩國沒有動背上的大槍,那應當是一挺經過特殊改裝的能量化強攻武器,威力不會比冒險者們使用的弱多少。
他的戰甲也有更多的變化,看起來跟其他人一樣,但許多功能模塊要先進的多,尤其是鑲嵌在胸前、雙臂外側、後背的單兵護盾,都是冒險者普遍列裝的水準,如此可見他得到的重視,也能推想其他的能源、輔助、攻擊單位。
而當唐詩國動起來時,彭健就知道他要比上一次遭遇時要強出一個層次!
腳尖兒在地上輕輕一點,唐詩國的液體内甲收束爆發,嘭的一震産生巨大推動力,推着他高大身軀緊貼地面呼的撲出十幾米,半途中吐氣開聲,一拳轟過去!
軍體拳之第一式,弓步沖拳!
沒有絲毫的花哨動作,就是一個硬橋硬馬的架子拉開,跺腳擰腰穿臂出拳,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标準的好似教導營出來的樣闆。
秦侖等人嘴角才撇起來,心想這種低級招數也拿出來糊弄人,簡直不像話!
念頭剛剛轉動,陡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空爆炸起,震得他們腦袋嗡一下,猛然意識到這是拳頭破空打出的響聲。
這得是多大力道?!
他們臉色大變,慌忙定睛觀瞧,隻是眼前一花,彭健也棄槍赤手相應,兩個人閃電般碰撞在一起,砰砰啪啪連串爆響中,好似兩頭霸王龍在纏鬥,轉眼把周圍滿地的碎塊狼藉踩成了粉末,兩側牆壁上不時出現一個凹陷的人形印記,那赫然是推擠沖撞下造成的結果!
“我……去!”
秦侖差點合不攏嘴,這等兇殘的武力,你們幹脆去客串綠巨人好了,電影中的超級英雄裏什麽美隊啊雷神的,除了開挂之外,好像也就這種程度了。
怪不得他們要約定,不然全力開打,隻要體力夠持久,還不得活生生拆了這一片地界兒啊!
若是換成自己一幫人上去,那後果……
秦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總算知道差距究竟有多大。
但同時他的内心更加火熱,連唐詩國都能得到的,沒道理他會得不到,天烽隊……
秦侖看向遠處的營地,眼神中閃過一抹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