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從不遠處的另一個入口剛剛進入,看那渾身輻射場劇烈波動的狀況,估計也是被守門的刁難了一番,甚至狠狠的勒索了一筆,憋氣郁悶難受沒處發洩,進來踅摸一圈正好看到“軟柿子”了。
嗯,應該說,他們是發現天烽隊是塊大肥肉,想着先咬一口找補找補,如果順利的話甚至可以大賺一筆。
一進門短短時間内便進入狀況,足見對方是老手,起碼不會出現天烽隊這般呆在入口處東張西望的生手新嫩模樣。
對于這套勾當,最熟悉的是彭健和李貓。
李貓的模樣到底威懾力太弱,且她也習慣了躲在暗處放冷箭,故而沒有立即站出來。
彭健非常默契的當先回頭,毫不掩飾的兇戾目光狠狠刺向對方。
這幫人總共有十三位,每個都膀闊腰圓五大三粗,有的表現出強烈的電子信号波動,說明是經過半機械改造手術的賽博體,看生物場的強度都不是庸手,放在上一次任務中甚至可能成爲勁敵。
但隻隔着現實中十天時間,天烽隊已經脫胎換骨般的實力飙升,陳鋒等人的眼力也水漲船高,對方的實力還不足以帶來多大威脅,因此每個人表現的都相當克制。
這在對方看來,似乎以爲他們有點慫。
說話那位身高近兩米,橫肉的臉上刻意保留着橫豎兩道交叉的傷疤,倍增猙獰狠戾的氣勢。沖着彭健呲牙笑道:“看什麽看,說得就是你們!特麽的也不瞅瞅這是什麽地界兒,識相的,乖乖給老子……”
話沒說完,陳鋒忽然道:“話挺多。”
王彬冷哼:“心虛!”
大眼眯眼:“試探,或者傻逼。”
吳偉斌搖頭:“無關緊要。”
秦瑜:“那就……”
李貓輕叱:“擺平!”
陳鋒急忙道:“别動槍!”
王彬暴喝:“辦他!”
身子才一動,旁邊人影一閃,首先沖出去的卻是段飛!
套用一句流行的話說,社會我XX哥,人狠話不多。
當下的天烽隊衆人,表現在的就是此種氣質!
段飛沒有其他人接話頭那麽默契,但他的臨場反應是一等一的快,這邊話音未落,他已經領會衆人的意思,渾身興奮勁兒爆棚,心念一動,殖裝爆發,帶動身體瞬移般一沖十多米,撲到對方近前!
口出狂言那疤臉壯漢還沒反應過來的,突然感覺胸口好似被卡車撞了似的,身不由己呼的雙腳離地倒飛出去,把後邊三個同夥疊羅漢般一股腦的砸飛足足七八米開外!
其他人貌似都是久經戰場的老鳥,立即反應過來出手迎擊,段飛發出一串癫狂的怪笑,嗖嗖嗖連續十幾次高速變向,整個人拉出一連串的殘影,就聽對方人群裏叮叮咣咣密集的爆響連珠炮般響起,一個個跟保齡球樣呼呼跌撲向四面八方!
一秒鍾,原地隻剩下段飛自己!
總數十三個挑釁者有的挂上了牆,有的飛到半空,多數砸到路邊密集的帳篷和攤子上頭,那些練攤的家夥不管是否反應過來,沒有一個伸手阻攔的,全都眼睜睜看着沉重的人體跟炮彈似的把自己攤子/帳篷/招牌砸爛,然後摩拳擦掌陰狠的笑着圍上去。
陳鋒一看得嘞,這回有熱鬧瞧了,那些混蛋是準備趁機獅子大開口狠狠勒索一把,活該挑事兒的家夥們倒黴,他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同情的。
段飛在那兒活動活動雙肩,咂嘴搖頭:“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沒勁!”
旁邊看熱鬧的人表情各異,聽到這話都不免生出想揍他一頓的沖動,尼瑪知道你小子能打,至于這麽得瑟麽?當心禍從口出,群嘲容易引起公憤呐!
段飛說這話時顯然沒過腦子,另外他也真的不在乎可能遭到群毆他巴不得打得痛快一點呢。
那邊,疤臉壯漢憋得眼珠子都要鼓出來,站直了身體後一把推開要上來索賠的攤主,指着陳鋒等人怒道:“你們踏馬别太得意……”
話沒說完,眼前又是一黑!
這次是段飛的拳頭,包裹了厚厚鱗甲化殖裝的砂鍋大拳頭正捶在他腦門上,不知何種材料制成的頭盔先粉碎,其次是他的頭蓋骨裂開,若非千鈞一發之際條件反射似的後仰躲避,可能連脖子都能直接折斷,整個腦袋給打爆掉!
兇殘!狠辣!勇猛!不講理!
周圍的人們立即給段飛和天烽隊衆人貼上一連串标簽,統稱一個代碼:“拳頭硬,不好惹!”
一般人到了極端複雜的環境下,通常會采取韬光養晦的策略,哪怕吃點小虧呢,先把情況都摸清楚了,有哪些禁忌不能犯,有那些人不能惹,潛規則是啥,明處的規矩怎麽定的,等等。
熟悉了,摸清了,再試探出底線,然後就可以如魚得水的混開。
大抵這裏的衆人多數是這麽過來的,但陳鋒一幫子偏偏不按套路出牌,逮着個機會直接亮肌肉,明晃晃的宣示自己的實力和作風。
誰想試乎試乎,得做好濺一身血的準備。
通常太過張揚的人都沒好下場,這年頭流行當“中華蹩腳”、“忍者神龜”,打黑槍下黑手扇陰風點鬼火才是主流做派,實在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牛逼強者太多,一不留神惹到那個就容易搞到團滅。
那多悲催啊,劃不來。
主流如此,天烽隊忽然來個非主流,大家都有點不大适應。
但必須承認,這一手出其不意、奇峰突出,效果居然拔群!
原先許多一照面便頂上天烽隊,暗地裏盤算陰謀的家夥,立即推翻了原來的計劃,重新估量他們的實力,關鍵是對他們維護自身利益的堅定、不妥協态度,一旦開打會爲此付出多大的代價,算來算去貌似投入産出比挺差的。
拿得起放得下,不少人果斷息了心思。
在陳鋒的感知中,許多緊盯他們的目光和險惡的精神波動都息止或避開,壓力随之降低許多。
他暗暗松了口氣,這一步棋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