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競技場的規則每次都在變,并非前期規劃的不夠科學完善,而是随着冒險者們的實力與經驗進度,裏世界任務推動來發生變化。
就像一個遊戲不斷的打開新地圖、開放新副本一樣,穩健的控制所有小隊的實力增長、技能開拓。
而且也不是系統的新兵訓練套路,玩的是出其不意。
這次的更新依舊不告知詳情,一切要靠每個人自身去感受去體會,而且對攻防雙方的位置也不再固定于地圖兩端出發點,而是根據對他們的實力評估,作出相應的調整,确保各自擁有的資源均衡,能形成對抗。
若非如此,當真将一支完整的老鳥隊伍,和一支菜鳥組成的新隊伍放進競技場地圖,兩邊同時啓動開打,無論經驗還是裝備還是技能都會一邊兒倒的碾壓。
那種勝負結果,毫無價值。
很明顯,“旗魚”隊是被評估爲弱的一方,他們早早占據了沙塵暴裏唯一安全的建築群,以逸待勞等着“天烽”進攻。
當然了,若是陳鋒他們無法抗住沙塵暴的襲擊,連走到這裏的機會都沒有,對方連丁點兒代價都不需要付出,直接獲勝。
果然沒有任何投機取巧的可能,勝利都必須拼命得來啊。
心裏頭瞬間閃過感慨,陳鋒一抖酸麻脹痛的右臂,把M1911交到左手,側身讓過兇猛的撞擊,倏地向左側一竄,撲向另一個對手。
一路狂奔猛沖,他的體力消耗嚴重,肌肉骨骼在石頭撞擊中造成一定損傷,必須緩一緩。
而且在打眼一掃的瞬間,他已經有足夠的判斷。
不論“旗魚”衆人如何的體力充沛準備充足,隻要被自己這邊近了身,他們死定了。
“旗魚”裏并非充斥菜鳥,多數還是一些掙紮活過多次任務的老手,臨時拼湊混編爲主,單兵素質就算比不上陳、吳,卻也不會比大眼更弱。
經驗裝備都不缺乏,兇狠刁鑽詭詐兼備,唯一不足是沒有“天烽”成員的精氣神,尤其是一次次任務中錘煉成的獨特信念,這讓他們在選擇戰術時,少了一份必勝的信心,從而擺出了如此一個不靠譜的陣勢。
關鍵還有配合方面,堪稱最嚴重的短闆。
陳鋒曆練出來的眼光,敏銳過人的戰場感知,晉升至戰術層面的洞察力,一掃就看出他們破綻百出、各成一派的糟糕配合,僅僅是吳偉斌一人突破,居然沒形成任何的攔截效果,導緻自己緊随其後從容進來,擡手幹掉一人。
弱爆了。
陳鋒是下意識的認同團隊力量爲最大,單人強大攻擊力隻是突破點,以點帶面連綿不絕才是王道。
他一槍得手,對方老鳥持盾沖撞,區域配合已經完全瓦解,主要戰力被牽制成功,沒有必要繼續硬碰硬的纏鬥,交給後邊的隊友即可。
就是這種信任,讓“天烽”能走到現在。
陳鋒側面迎來的是兩道急促的彈流。兩名躲在大約十米外高牆後面的敵人,從裂縫和砸開的窟窿中朝這邊開槍,能在瞬間捕捉到他的身影,可見都不是新手。
但兩道長點射全部走空,子彈尖嘯着穿過他晃出的殘影,把後面斷牆噼啪炸出十幾個淺坑,火星飛濺,碎石紛飛,差點命中撲過去的“旗魚”同夥。
陳鋒本人則矮身讓過,舒展左臂橫過M1911啪啪啪連續兩個組合,分别将三發子彈射入兩處火力點。
其中一個立即啞火,另一個發出驚呼,跟着又是一片子彈劈頭蓋臉的潑過來。
陳鋒朝着側前方翻滾避讓,肩膀着地時身子回轉向後,手臂蜷曲持槍斜指,兩發子彈自下而上射入牆角躲藏的一人腰腹。
還差了點兒,比右手遠遠不足。
他居然有功夫對自己的左手槍法作出評判,跟着肩膀與後側背部發力,身體皮球般彈起,橫滾過兩米距離,險之又險的避開斜刺裏射來的子彈。
對方雖然是臨時拼湊的隊伍,配合不夠嚴密,排兵布陣卻也有可取之處。
丢石頭的,正面攔截的,側面火力點壓制,暗處藏着偷襲的,分工調理清晰,形成的内層圍捕網足以幹掉大多數人。
也隻有陳鋒這種家夥,一眼就能看破他們的布置,腦海即是生成全息構圖,對整個戰場了然于兄,瞬間作出最佳戰術選擇,遊走其中,遊刃有餘。
側面一聲炸雷是的怒吼,吳偉斌右臂膨脹如樁子,轟然一拳打爆了殘斷牆壁的頂部,碎石如雨以扇形面橫掃,将與他對峙的家夥連同側面偷襲的槍手一并裹了進去。
兩人猝不及防同時中招,完善的防護雖然承擔了大半沖擊力,依舊給砸的喘不動氣,身形趔趄。
吳偉斌左手一抖,一把寬大戰斧轟然破空,将對面敵人劈的身體彎折嘭嗵落地,半邊骨頭幾乎都斷了。
陳鋒依舊左手持槍,啪啪啪連射封堵住側面槍手,不讓他有機會繼續開火。
持盾硬沖的那家夥一撲落空,腳下蹬踏轉向要繼續追擊,冷不丁背後竄出一道敏捷身影,看似纖細的手臂閃電般搭在他肩膀上。
持盾者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老子的身體也是你能随便摸的,那可是機關重重啊!
鼓鼓囊囊的戰術服下,赫然是一件帶有無數倒鈎針刺的“軟猬甲”!
也不知這厮是看多了射雕,很羨慕黃蓉的開挂利器,給自己弄了這麽一身兒,亦或是從裏世界找到的靈感,那戰甲尖刺鋒利猙獰,一按之下立即突破戰術服,無數個尖頭上幽光閃閃,分明是淬了劇毒的!
就聽手臂的主人發出一聲驚叫:“哎呀,是個大刺猬!”
持盾者自得的回頭,以爲會看到一張中毒後驚恐的臉,卻愕然發現對方好奇寶寶樣的表情。
段飛,堅決不改逗逼本色,右手依然堅定的按住對方滿是尖刺的肩膀,手掌面兒上鼓突起一層薄薄的鱗甲狀皮膚,僅僅是輕微的下陷,沒有刺破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