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屋中的電燈泡突然傳來短路的聲音,開始變得向鎂光燈一樣閃爍了起來,王軒連忙拉滅了燈繩,燈泡迅速熄滅,隻是還沒等衆人緩過一口氣來,竟又開始了閃爍!
忽明忽暗的環境中相框上接二連三的傳來了玻璃開裂的聲音,謝大娘一把撲在相框上哭喊着周新雪的名字,身下頓時就有鮮血洇了開來!
“快把她拉開!”林峰大喊一聲,離謝大娘最近的彭全勝和楊璐連忙将她從相框上拉了起來,但謝大娘雙手仍死死地抱着那個相框,鮮血順着她的腹部快速地流了下來。
林峰臉色一變,雙手合十快速掐訣,口中低吟驅鬼咒,四周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開燈!”黑暗中傳來林峰的聲音,王軒連忙拉下了燈繩,屋中頓時明亮起來。彭全勝一臉吃驚的盯着林峰,林峰看了眼被他緊緊抱着的謝大娘,謝大娘此時臉色蒼白,已經昏迷了過去,“趕緊送醫院!”
彭全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抱起謝大娘就向屋外跑去。
林峰轉頭看了眼地上那張染滿鮮血的相框,皺了皺眉,彎腰撿了起來,歎了口氣,放回到之前的位置上,遂也跟了出來。
折騰了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謝大娘的傷情總算穩定了下來。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彭全勝給值班護士交待了幾句便帶着林峰三人來到了鎮上現在唯一一家還開着的飯店,幾人一邊吃一邊又就剛才發生的事情聊了起來。
鎮子上的人們休息的都早,此時飯店内除了在後院看電視的老闆夫妻二人外,大廳内并沒有外人在場。
彭全勝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菜,便點起一支煙抽了起來,“小林,你說剛才那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周新雪的鬼魂又回來了?”
礙于對方的身份,林峰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皺了皺眉道:“我覺得周新雪的自殺絕沒有那麽簡單,當年肯定是有人隐瞞了真相。”
彭全勝臉色變了變道:“難道周新雪當年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林峰搖了搖頭,“如果周新雪是他殺,馮局就不會來找我了,因爲當年他才是周新雪案的負責人,他這麽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彭全勝點了點頭,“如果周新雪是自殺,那她的動機是什麽?”
林峰臉色一凝道:“所以這才是事情的核心,要想找出真相,就必須先弄清周新雪自殺的原因!”
楊璐點了點頭道:“我覺得當年那名辦室主任的死和現在付長生的死應該都和周新雪的自殺有關。”
王軒啃着手中的一塊大骨頭道:“那還不簡單,直接去問當事人不就行了?”
楊璐聞言覺得在理,于是又将目光看向了林峰,“如果我們回去還能不能再見到周新雪?”
彭全勝一聽不禁又皺起了眉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說,卻又因爲什麽原因沒有說出來。
林峰道:“這件事必然有着它難以啓齒的地方,當時我就是顧慮到了這點才沒有問,現在問她也不一定肯說,反而會激起她更大的怨氣。”
王軒鼓着腮幫子道:“這也不能問,那也不能說,那我們來這裏幹什麽?難道隻是爲了刺激受害者家屬嗎?”
林峰看了看他,道:“我們先要找到周新雪的墓地,然後才能确定她到底想幹什麽!”
彭全勝皺眉道:“爲什麽一定要去墓地?十年的時間,屍體早就剩下一堆白骨了,即便有問題也無從查起啊。”
王軒這時放下手中的骨頭,擦了擦手道:“我插一句啊,彭所長,你看過水浒傳嗎?”
彭全勝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看過呀,怎麽了?”
王軒又拿起那塊啃剩下的骨頭,看了看道:“武松當年不就是從一塊骨頭上看出了他哥哥是被人下藥毒死的嗎?”
彭全勝皺了皺眉道:“武大郎是被砒霜毒死的,骨頭上肯定會留下證據,可現在周新雪是跳樓,骨頭上能看出來什麽?除非她也是被毒死的……可這樣一來就像小林剛才說的馮局這不是搬起石頭砸他自己的腳嗎?”
王軒正要開口反駁,林峰這時擺了擺手,“大家都不要在這裏亂猜了,彭所長,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能幫這個忙。”
彭全勝皺了皺眉,“那行,最遲明天中午我給你們準話。”
吃罷飯已經是十點多鍾,又去衛生院看了看周新雪的母親扔在昏睡當中,值班護士告訴彭全勝已經醒過一次了,各項體征都很正常,明天再觀察一天,如果沒問題後天就可以出院。
從衛生院出來,彭全勝将林峰三人安排在了距離派出所不遠的一家小賓館内,臨走時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說,皺了皺眉卻又重新咽了回去。
趕了幾百公裏的路,來了後又馬不停蹄地去了周新雪家,接着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此時的林峰三人早已是身心俱疲,回到各自的房間很快就都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床之後剛剛吃罷早餐彭全勝就開車趕了過來,說謝大娘已經把墓地的地址告訴他了,也同意他們開棺驗屍,但事後必須把墓地恢複原樣,彭全勝自然拍着胸脯保證沒問題。
而且挖墓的人和工具都已經準備妥當,都是他們所裏不當班的警員不用擔心事情外傳。
爲了不引注意,彭全勝今天特地借來了一輛普通面包車,正好也可以拉上那四名負責挖墓的警員。
衆人随即出發,面包車在前帶路,林峰他們緊跟其後。
出了鎮子,在面包車的帶領下沿着一條鄉鎮公路上快速向前駛去,半個小時後,往來的車輛逐漸稀少。而這時面包車拐進了一條颠簸的土路,又在土路上行駛了二十多分鍾,前方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土丘,而在土丘的四周則滿是大大小小的墳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