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到新鮮空氣,林峰全身頓感一陣清爽,大腦也在這一刻清明起來。糾結了一夜的問題,終于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蘇輝煌、李占功、巫啓功、洪八公這四個人,除了蘇輝煌和李占功有明顯的關聯之外,剩下的巫啓功和洪八公二人表面上看似乎毫無關聯。
但若仔細一想,除了李占功,剩下的這三個人,蘇輝煌患有心髒病以其身價卻拒絕做最有效的支架手術,巫啓功五年前就患了肺癌卻也沒有住院而是依靠副作用極大的丹藥強撐着生命,洪八公雖然身份神秘,但卻躲在陰牢不敢還陽。
這一切看似違背常理的舉動卻因爲七星屍的出現變得合理起來,而一向低調行事的僵屍們接二連三的出現在這個城市也有了明确答案。
所有這一切都是圍繞着那具傳說中的七星屍展開。
林峰隐隐覺得,洪八公所說的那件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七星屍!而這七星屍很有可能就在那個老巴奪手中!
現在找到這個老巴奪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可這茫茫人海又沒有一點線索想要在三天時間内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忽然間,林峰心中一動,頓時意識到自己差點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這幾個人中最容易與老巴奪發生交集的人應該陳阿皮,現在雖然陳阿皮已死,但他生前居住的地方仍在,也許就能從中發現什麽!
對!隻要他們認識,就肯定會留下線索!
一念至此,林峰頓時精神一振,連忙去敲黃有爲的房門,黃有爲此時睡的正香,被林峰的拍門聲吵醒後一臉不滿的打開了房門,當他聽罷林峰的猜測之後頓時也來了精神,二人當下卻是連臉都顧不上洗便急忙出門攔車向陳阿皮的住處駛去。
四十分鍾後,林峰二人依次走下了出租車,胡同口的那家早餐攤點仍在,隻有稀稀拉拉的幾位客人。
由于即将要拆遷所以街面上大部分的商鋪都已經搬離,雖然才是初秋時節,但路旁的樹葉已開始枯落,随處可見的垃圾堆更是讓整條街道看起來破敗不堪。
走進胡同,二人一陣穿行不多時便來到了陳阿皮家門外,由于整條胡同隻剩陳阿皮一戶人家,所以之前拉的警戒線仍在,破舊的木門上赫然醒目的貼着杏花分局的白色封條。
爲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林峰二人從隔壁鄰居家的斷牆處進入,而後上到陳阿皮家的房頂跳進了院中。
二人先是來到了陳阿皮遇害的那個房間,除了一些以前擺攤算卦時留下的一些舊家夥事外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二人接着又去了另外幾個房間,最後的結果和李邵陽他們搜查的結果一樣,同樣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線索或是蛛絲馬迹。
走出房間黃有爲忿忿不平的罵道:“這個老流氓,啥值錢的玩意兒都沒留下,全是女人用的東西,呸,真他.娘晦氣!”
林峰此時亦是眉頭緊皺,“看樣子陳阿皮生前應該一直住在這裏,絕不可能什麽都沒留下,我們一定錯過了什麽……”
黃有爲撇了撇嘴道:“那些警察可比我們專業的多,他們不是一樣什麽也沒找到?”
“我們的出發點不一樣,搜索的範圍也不同,什麽也沒找到隻能說明兇手很有強的反偵查意識,而我們要找的是關于陳阿皮自身的一些東西,”
林峰皺了皺眉道:“這是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如你所說此人接人待物都極爲謹慎,這樣的一個人,肯定會把他認爲最重要的東西藏到一個他認爲最安全的地方,而這個最安全的地方對他來說肯定不會超出自己的視線範圍。”
“我說師侄,你該不會是被那什麽洪八公給整魔怔了吧,”黃有爲頓時皺眉說道:“我們可都快把這兒搜個底兒朝天了,你還不死心?怎麽就認準了陳阿皮一定和老巴奪有關系?”
“這話不是你說的嗎?”林峰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提出了陳阿皮,說不定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讓警察知道了,可……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黃有爲頓時着急起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怕什麽!”林峰皺眉看了他一眼。
“誰,誰說我怕了,我……”
“那是什麽?”
黃有爲話未說完,林峰突然眼中一亮,看向他身後的房頂。
“什……什麽?”黃有爲一愣,轉頭順着林峰的目光看去,隻見在正屋屋脊的中間位置上矗立着一個孤零零的屋脊獸,遠遠望去像是一隻栖落屋脊的鴿子。
“吓我一跳,你這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爲大白天見鬼了,不就是隻屋脊獸,大部分瓦房上都有。”黃有爲不以爲意的說道。
“我也知道這叫屋脊獸,可你看它是不是有些不同,像是最近才砌上去的。”林峰皺眉道。
黃有爲聞言,眉頭一皺,閉目掐起了手指。
“你幹什麽?”林峰皺眉問道。
“我算算是不是因爲陳阿皮破壞了風水才招來的殺身之禍。”黃有爲一本正經的道。
“你在下邊等着,我先上去!”林峰沒空和他胡扯,當下找來木梯搭到屋檐上便爬了上去。
來到近前,林峰這才發現這隻鴿子狀的屋脊獸雖然外表被塗成了瓦片一樣的灰色,但做工卻很粗糙很明顯是出自外行人之手。
林峰皺了皺眉,上前一把便将其從屋脊上掰了下來,入手卻是一輕。
“空的?”林峰頓時面露疑惑。
這時,黃有爲也爬了上來,“有什麽發現?”
“裏面怎麽是空的?”林峰皺眉打量着手中的屋脊獸。
“這有什麽好奇怪,屋脊獸是和瓦片原本就連在一起,爲了減輕重量當然是空的。”黃有爲道。林峰沒有接話,擡手便在屋脊上将其磕成了碎片,一本上世紀90年代常見的綠色軟皮筆記本頓時出現在二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