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不關你的事。”黃有爲沖着哮天招呼了一聲,又轉頭看了眼那個壇子,對林峰說道:“我看這事沒那麽簡單,你最好不要管。”說話之間黃有爲已經和哮天走出了屋門。
林峰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沉吟了片刻道:“我可以放你出來,但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大哥哥,隻要你肯我娘,我一定把知道的全告訴你。”女孩兒急道。
“你不要着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要有半句假話,否則誰也救不了她!”
“謝謝大哥哥……半個月前,我和我娘的修爲已到了最緊要關頭,隻差一個層次就可以修成人形,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奸商挖開了墓葬,離開地下陰氣的供給,我們的修爲頓時出現了凝滞,”
“而我由于生前尚未離開娘胎,所以我們的修爲被打斷以後我就成了孤魂,無法再進入我娘的身體,于是我便趁此附到了前來察看的那個奸商身上,打算教訓他一下,讓他把我們重新安葬,”
“結果無意間我發現他的女兒竟是全陰之女,這讓我重新看到了希望,就在我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娘的時候,他們突然找到了我們藏身的棺材,然後帶走了我娘……”
女孩兒說到這裏,聲音中已帶了哽咽。
“他們是誰?”林峰皺眉問道。
“我和我娘根本不認識他們……”女孩兒哽咽道。
林峰沉吟了一下,接又問道:“那你還記得他們的樣子和說過的話嗎?”
女孩兒想了想道:“我隻記得他們是兩個人,一個穿着長衫,另一個是光頭,不過他的後腦勺上留着一根很長的辮子,他管那個穿長衫的叫大師兄……”
“陰陽頭……”林峰眉頭一皺,不禁想起在亂葬崗遇到的那隻僵屍。
“大哥哥,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壇子中再度傳來女孩兒的哀求聲。
“傷天害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林峰目光一凝,“你放心,就算沒有你娘我也要去找他們!”
“你要去找誰?”
這時黃有爲走了進來,拍了拍手上的土拿起桌上的茶壺咕咚咚的猛灌了幾口。
“這和你沒關系。”
“你們剛才的話我在門外都聽到了,師叔要勸你一句,這些粽子的道行遠在你我二人之上,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黃有爲面露擔心的道。
“難道就這樣看着他們肆意妄爲?若天下修道之人都像你這樣,這道修的還有何用?”
林峰表面上義正言辭,心中卻知黃有爲的話不無道理,可他更明白,就算自己不去招惹他們,他們遲早也會找上門來,與其這樣,倒不如先發制人,或許還能争取到一線生機。
“唉,年輕人呐就是氣盛,遇事總也沉不住氣,”黃有爲負手歎道:“理雖如此,但師叔還有一句話要說,這亂用禁術可是要遭天譴的。”
林峰心中咯噔一下,這話師父不止一次的說過,他們這一脈乃是逆天修行,所習之術均爲禁術,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随意使用,否則會遭天譴……
“天譴……”林峰遲疑了起來,“難道上天就看着這些妖孽肆意妄爲而放任不管嗎?這……是個什麽天道?”
恍惚之間,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上邊的來電号碼,林峰臉上一喜,連忙接通了電話,還沒等他開口電話那頭卻是一個陰冷的女聲傳了過來,“小子,想救她今晚子時青峰山古廟見!”
“你是誰?”林峰臉色一變,連忙走到一旁避開了黃有爲。
“我是誰不重要,想救她就按我說的做,記住千萬别遲到,否則就等着收屍吧……嘟嘟嘟……”對方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
“誰來的電話?”黃有爲皺眉走了過來。
“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林峰沉吟了一下,随即收起手機向外走去。
“你幹啥去?”黃有爲面露不解,林峰救人心切沒有理他,黃有爲接着又道:“師侄,不管發生什麽,遇事千萬冷靜,咱們這一脈可就剩你這一個傳人了啊……”
…………
…………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市區四十多公裏外的青峰山後山一座極爲隐蔽的山洞内,一個穿着風衣的男子正盤膝閉目的坐在洞中的制高點上,在他的下方有一片相對平整的黑色土壤,四周插着八杆尺許之高的黑色三角旗。
一個留着清朝頭的瘦高男人站在他的身後,泛着綠光的雙眼一直緊緊地盯在下方的黑土之上。風衣男子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屍魂入土,萬變無常,陰陽倒轉,唯我号令——起!”
風衣男子猛然睜開雙眼,指向下方,一道綠光從指間射入黑土,頓時土質層開始出現松動,無數黑氣從中升起,整個山洞瞬間震顫起來,無數碎石簌簌而落。
黑氣彌漫之中,數百個猙獰的頭顱破土而出,與頭顱連在一起的是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場面一時間詭異萬分。
“大師兄,我們終于成功了!”清朝頭上前一步,眼中綠芒閃動。
“不,還差最後一步!”風衣男眯眼說道。
“你是說被咱們帶回來的那具女屍?”清朝頭皺眉問道。
風衣男邁前一步,居高臨下的望着那些行屍走肉般的屍體,“這些被我們速效種植出來的行屍攻擊力有限,而那女屍怨氣極重,又在地下修煉百年之久,若不是被打斷了修行,恐怕你我二人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麽厲害?那萬一被我們煉化之後,不受我們控制怎麽辦?”清朝頭微微一驚道。
“放心,她早已被我下了攝魂咒,就算她不認識自己的孩子也會記得我,”風衣男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對于她來說,我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大師兄高明!”清朝頭面露恭維,嘴角卻是快速地劃過一絲冷笑。
風衣男此時目光顯得有些茫然,他并未察覺到辮子男的表情變化,“這個叫林峰的小子到底是個什麽來路,我擔心師妹不是他的對手……”
“管他什麽來路,敢阻撓師父的計劃就隻有死路一條!”清朝頭目光陰冷的說道。
風衣男聞言,眼中微不可查的一動,當下卻是不再開口,将目光看向山洞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