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師叔?”林峰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這個師叔還是在六歲那年時見過,如今十六年已過,師叔的樣子早已模糊。
“林大師,您别愣着了,快請進啊。”姚經理一把挽起林峰的胳膊便走進了房間,“黃大師,您讓我迎的貴客到了。”
白發老頭被打斷後睜開了眼睛,看到被姚經理挽着的林峰時,眼中頓時露出驚喜,連忙從四個旗袍女中站起,激動地抓着秦風的雙肩上下打量着他道:“哎呀,大師侄啊,一别十六載都長成一個大小夥子了,來,快讓師叔好好瞧瞧。“
眼前的黃師叔醉眼迷離,酒氣熏天,林峰不禁皺起了眉頭,向四下打量了一眼道:“師叔,你不是說正在起壇做法嗎?我怎麽什麽也沒看到?”
“唉……“黃有爲歎了口氣,臉色瞬間變得沉重起來,”師侄啊,自你師父我師哥走後,我每日都是借酒消愁,哪有心思做什麽法啊……”
一提起師父,林峰眼中就泛起了淚光,他自一出生就被父母抛棄在醫院門口,幸虧被當時路過的師父發現并抱回了道觀将他養大成人傳他道術。
眼看着林峰已經長大成人,師父的身體卻是每況愈下,就在一個月前突然羽化,臨終前讓他下山來投靠這位黃師叔。
在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後總算找到了人,可這位師叔給他的印象卻是有些不太靠譜……
見林峰眼中泛出了淚光,黃有爲心中亦是一動,自覺眼眶有些濕潤,随手從桌上端起了兩杯紅酒,“好了,師侄,以後師叔這裏就是你的家,來,你我二人敬師哥一杯!幹!“
黃有爲說罷一飲而盡,林峰端着手中的酒杯卻是遲遲沒有舉起。
黃有爲見狀,眉頭一皺道:“喝呀,師叔都幹了。”
林峰爲難的道:“師叔,我不會喝酒。”
黃有爲歎了口氣道:”師侄啊,不管你會不會,但這杯酒是來敬你師父我師哥的,所以必須要喝。“
林峰點了點頭,眼睛一閉一大杯紅酒便被猛地灌了下去,頓覺一股火辣感順着喉嚨流進了腹中,睜開眼睛時,眼前的世界已帶了搖晃。
“林大師,好酒量啊,小妹替蘇總敬您一杯。”
林峰手中的酒杯還沒放下,姚經理滿面笑意的又将一杯酒遞了過來。
“我……我真不能再喝了……”林峰滿臉通紅的道。
“師侄啊,這杯酒可是姚經理代蘇總敬你的,必須要喝,來,師叔陪你。”黃有爲說着拿過林峰的空杯,替他将姚經理端來的酒杯接了過來。
“我也敬大師一杯。”
“還有我……”
幾名旗袍女見狀也紛紛端着酒杯湊了過來。
“你看師侄,這麽多人敬你酒呢你可不能不喝喲……”黃有爲面帶壞笑,語氣更是充滿了輕浮。
林峰拗不過的輪番相勸隻好眼睛一閉喝下了這杯酒,周圍立馬響起了一陣參差不齊的掌聲。
“開音樂!”黃有爲老手一揮,音樂聲立馬響起,這時,他又把嘴對到林峰耳邊,“大師侄,你盡管放開了喝,今晚師叔已經給你安排好了……”
“什……什麽安排?”幾杯紅酒下肚,林峰的舌頭已經開始打卷。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黃有爲壞笑着舉起酒杯,“人生得意須盡歡,來,大師侄,一路辛苦,師叔敬你一杯!”
一來二去,兩瓶紅酒被灌下了肚,林峰眼前開始變得天旋地轉,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人扶了起來,再往後大腦就是一片空白。
等他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發現自己正赤身躺在一間賓館房内,房間内四處都是嘔吐後的穢物,衛生紙團扔了一地。
“我怎麽會在這裏?”林峰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扭頭發現旁邊的枕頭上彎彎扭扭的殘留着一根黃色長發。
“這是……”林峰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昨夜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那個曼妙身影,“難道……”
“嗡……”
突然,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拿過一看林峰頓時就是一股無名火竄上了腦門,電話是黃有爲打來的,“師侄,起床了沒有?”
林峰沒好氣的道:“黃有爲!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電話那頭的黃有爲一愣道:“什麽安的什麽心?”
林峰怒道:“少廢話,昨天晚上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黃有爲愣了愣,“是不是那女的中間加錢了?”
“什麽意思?”林峰眉頭一皺道:“你給我把話說明白!”
“得得得,這有什麽明不明白的,大不了我給報銷就是,現在趕緊下樓來,我在大廳等你。”
電話那頭似乎有人在和黃有爲說話,黃有爲當下匆匆挂掉了電話,林峰對着電話罵了一句,又看了眼那根長長的黃發,這才開始四處找自己的衣服。
大廳内,黃有爲正和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坐在候客區,旁邊站着幾名彪形大漢。
看到林峰從電梯間走了出來,黃有爲連忙起身,“師侄啊,昨晚休息的可好?”
林峰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當目光掃過随黃有爲身後,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時臉色卻是突然一怔。
黃有爲這時開口道:“師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豐泰集團的蘇總。”
“你好,在下蘇輝煌。”中年人連忙将拿在右手的手帕交到另一隻手,微笑着向林峰伸出了手。
盯着對方的臉,林峰怔了幾秒鍾,這才開口去握對方的手,“林峰……”
蘇輝煌的臉色很差,林峰剛一握他的手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蘇輝煌的手掌滿是虛汗而且沒有一絲溫度,就像是握住了死人的手。
松開蘇輝煌的手後,這股陰冷仍是久久不能散去,林峰不禁皺眉。
黃有爲見狀,連忙上前插道:“蘇總,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上車再聊。”
蘇輝煌點了點頭,林峰趁機把黃有爲拉到一旁,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黃有爲卻是淡淡一笑,“現在不方便說,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