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曼麗仿佛找到了同伴,點頭道:“就是啊,可是姜濤回家丢給我一條魚,說什麽他朋友餐廳從日本魚市場買的,早上買就空運回來的,讓我趁新鮮給孩子做魚松。”她撇撇嘴:“他倒是‘好爸爸’了,那親自做不是更盡責?”言語中都是對姜濤隻動嘴不動手的不滿。
“也不急在那一時吧。”夏夕涼也插上一句。
“就是嘛!”譚曼麗眼裏都是委屈:“結果我搞到晚上3點。”
“哎呀,不過自己做總是放心的,孩子吃的開心最重要啦。”麗娜笑道。
譚曼麗被她的話頓了頓,可能有點不滿她總是不跟自己在一條戰線吧。不過她也是聰明人,當下也笑道:“那可不,第二天兩個孩子吃的特别好,我覺得自己一晚上的工夫也算沒白費了。”
她說着轉向夏夕涼:“夕夕,可可現在也吃輔食了吧,你都給他做什麽呀?”
夏夕涼一時語塞,其實她還真沒給孩子做過什麽飯菜。一來自己确實不會,二來淩雅芳的手藝頗佳,速度還快,也沒她發揮的空間。
“我給兩個小家夥做了一次之後,覺得烹饪也挺有趣的。”譚曼麗發現了夏夕涼的沉默,想起他們少女時媽媽好像都沒教過,爲了避免尴尬,轉移了話題。
“是的,我是北方人,喜歡面食,我老公他們南方人不吃面,我想吃饅頭,自己做吧嫌費事。不做吧還饞。”張姐看看廚房:“還好你家阿姨會做,今天是蒸饅頭給咱們吧。”
“是啊,你都說了,就是吃火鍋,也得做啊。我特别交待阿姨多做一點給你帶回去,還有包子。”譚曼麗笑道。
她又看向夏夕涼:“夕夕,你要不要也帶一些,阿姨今天做了很多。你也知道,姜濤他們也不怎麽吃面的。”
“好呀。”夏夕涼應道:“我也好久沒吃饅頭了,東北人也是吃米多一些。不如咱們玩面玩的好。”
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不久後,保姆将火鍋端上了餐桌,裏面已經先放進去了午餐肉、豆腐等耐煮的食材,而就在他們聊天的工夫,保姆除了把涮菜洗淨碼好,又炒了幾樣清爽的素食,還蒸了饅頭,包了包子,一桌琳琅的美食,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早就肚子咕咕叫了。
見阿姨将鑄鐵鍋的火鍋端上餐桌,不等譚曼麗說,大家已經自覺地坐在了餐桌邊,拿起筷子,躍躍欲試。
火鍋底料是保姆自己炒的,涮菜洗的幹幹淨淨,三盤肉碼得跟火鍋店裏一般漂亮,而清炒的素材十分可口,他們吃的是辣鍋,中間吃幾口菜緩解也是舒服。而大家一邊吃,保姆又不住給大家倒自制酸梅湯,飯後竟還有南瓜粥。夏夕涼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得這麽撐,卻還是停不下筷子了。
飯後自然還是聊天,譚曼麗沖茶,保姆不多會兒端來烤好的曲奇餅幹,簡直比外面賣的還要好吃。衆人今天是大大的享受了口福,什麽長肉、什麽身材、什麽減肥早就抛之腦後。
“吃飽了才有力氣減嘛。”嘉琪一邊吃着餅幹,一邊笑道,得到了衆人的贊同。
直到臨近接翟依然,夏夕涼才提前告辭,但是這一天她覺得十分滿足,不僅僅是吃了美食,更重要的是将她從家務活與孩子事中間短暫的抽離,就好像拳擊台上的中場休息,讓賽手緩一緩,調整情緒與狀态。哪怕知道接下來的拼殺會更加兇猛,但是,也是會珍惜和懷念的。
夏夕涼本想搭地鐵,但她一手裏拎了一大食品袋饅頭,一手提了個環保袋,裏面是幾個樂扣的盒子,分别裝着譚家阿姨做的肉松、炸醬、果醬、餅幹、面包……頗有些分量。她想了想,還是奢侈地叫了車。
不知是禮輕情意重,還是是用玻璃盒子裝的,夏夕涼覺得沉甸甸的。但是她的内心卻被點亮了一扇窗。她爲什麽就不能試着給可可和依依做一些精細的吃食呢?淩雅芳廚藝雖然很不錯,但是主要還是那幾樣,也是傳統做法。至于做個面包曲奇什麽的就不會了。她完全可以另辟蹊徑,在烘焙這條路上開創一片家庭新天地啊。
這個念頭在腦子裏一閃,便再揮之不去,尤其翟依然蠻喜歡吃餅幹,但是買的終歸是放了添加劑和防腐劑。如果能親手烤出小餅幹和松軟的面包,孩子一定會很開心吧!
她想想竟有些興奮起來,恨不得立刻進廚房嘗試起來。
等回到家,譚家保姆做的食物得到了淩雅芳的稱贊,可可和依依也吃了很多,甚至姐弟倆還爲最後一塊面包差點又發生争執。當然,争的結果,自然是淩雅芳出面,以大的應該讓小的爲由,将那塊半個手掌大的面包給了可可。
翟依然自然是不樂意的,覺得十分不公平,夏夕涼早有後手,她悄悄留了一小罐譚家保姆做的巧克力曲。趁淩雅芳不注意,朝翟依然招招手,帶她去了卧室。
“依依,吃這個,看看喜歡不喜歡。”夏夕涼遞給翟依然一塊。
翟依然接過,首先确實先回頭看一看門外,這個動作多少刺激了夏夕涼,覺得他們母女在自己家裏吃塊餅幹也像做賊,這感覺很不好。
“好吃!”翟依然咬了一口就露出歡喜的笑容,狼吞虎咽迅速吃掉,生怕别人跟她搶似的。
夏夕涼摸摸女兒的頭發,又拿出一塊,想了想道:“依依,你拿這塊給弟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