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得早點報呢。”小韓提醒道。
“學校都是九月開學,要報也得三四月了吧。”夏夕涼覺得這個時間估計都早。
小韓沒經曆過,大姐大媽們聊天也沒到這麽細節,于是推理了下,确實哪有那麽早啊,自己小時候,好像就是開學直接領進去就好了。于是點點頭:“差不多吧。”
“太好了,你這麽一說,我心裏就不那麽沉重了。”夏夕涼吃完最後一點飯:“我本來還想着,是不是真的要給依依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呢。”
“啊?”小韓驚訝道:“不會吧,要是你懷孕了,那vip體驗中心更不用想了,肯定是她黃涵茵的了。”
夏夕涼鄭重地點點頭:“是的,所以,現在我也不用糾結了。”
她在這邊爲了翟依然的“孤單”想辦法,其實也是給自己的内心找個安慰的理由。那邊,翟依然吃了早餐就跑去樓上澤駿哥哥家玩,澤駿什麽都讓着妹妹,大人看在眼裏也很開心。
中午時候,淩雅芳幹脆就跟李女士一起包餃子給孩子們吃,不過她也注意到了澤駿與一般小孩子不太一樣的地方,隻是不問不說。
李女士倒沒隐瞞什麽,她一邊包餃子,一邊看着那邊遞東西給妹妹的澤駿,眼裏都是溫柔。
“澤駿真乖。”淩雅芳誇獎道。
李女士笑一笑:“我看依依才是可愛呢,那麽活潑。”她歎了口氣:“我多麽希望澤駿也能有這樣的時候啊。”
“澤駿确實很安靜。”淩雅芳評價道:“一般小男孩都很調皮的,我看他沒有。”
李女士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語氣卻似拉家常般:“澤駿是先天性自閉症兒童,所以他總是很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她說着,眼角有點晶瑩。
“啊?”淩雅芳是看出澤駿與其他孩子不同,但沒想到他是先天性的自閉症。
“不好意思啊。”淩雅芳覺得戳了人家傷疤,哪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寶貝。有缺陷的孩子也同樣是寶貝,隻是,凝結了父母更多的關注與憐惜。
尤其是,淩雅芳看向那邊的兩個孩子,澤駿個頭高,五官也十分俊朗,遺傳了父母的優點,除了眼神有點呆滞外,但是那雙眸子十分清澈,就像剛出生的小孩子一樣純淨。
這樣一個漂亮的小男孩,要是是健康的,得多招人喜歡啊。
“沒事,看您說的,依依願意跟澤駿一起玩,我感謝還來不及。”李女士揉揉眼睛:“澤駿今年就可以上小學了,可惜,他隻能去特殊兒童學校,我們想讓他去普通的學校,讓他不要覺得自己跟其他人不同。哎……但是感覺很難。”
“總有辦法的,不行就直接去教育局呗。”淩雅芳看着澤駿:“我覺得這孩子根本看不出有什麽不同的,又不是那種吵鬧的孩子,隻要不會影響其他孩子上課,就可以吧。”
淩雅芳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的,也沒想過到底普通學校有沒有這樣的機制可以收特殊型兒童。
“你就寫個什麽情況說明,寫的感人一點,去教育局多跑幾趟呗。”淩雅芳支招:“我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啊,但是跑多了,臉熟了,也好辦事啊,隻要不是政策規定就是不行的。”她又道:“我看那些學校裏,也有特别的孩子呀。到時候辦成了,再送個錦旗,政府那些部門,最喜歡人送錦旗了。”
她話糙理不糙,雖然都是些老辦法,也許在當年那個時代很有用,可也不代表現在這種就行不通。
李女士不住點頭。
對呀,澤駿是自閉症,又不是多動症,他爲什麽不能上正常的學校呢?看來,自己光托人不行,還得親自去教育局走動走動,雙管齊下。在這之前,也了解了解,有沒有學校收過這類孩子的,哪怕遠一點,哪怕就是很普通的學校,爲了澤駿,都可以。
“謝謝淩阿姨了。”她的眼裏都是感激:“謝謝你爲澤駿操心。我試試看,以前光想着找關系了,這種常規辦法反而就沒考慮過。”
“你試試,我老婆子也就是自己想的,不一定行。”淩雅芳應道:“不過爲了孩子,有啥辦法不都得試試。”
“是的,是的,您說的對。”李女士看向澤駿,露出憐愛的笑容。
“當年我和老公都忙,我是企業高管的,他爸做科研,都忙的要命。生下來就送回老家了。到了兩歲多接過來,發現大人叫他他不理,開始覺得是不是在老家沒帶好沒有養成習慣。”
李女士抹抹眼睛:“之後他再大一點,發現他根本就是對他人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他喜歡自己玩,隻看得見、聽得見自己感興趣的事。他需要什麽東西時,不會說,也不會用手指,而是把我們拉過去,讓我們猜,猜不對,他就哭。搞得那個時候家裏氣氛很緊張。”
“那你們什麽時候才帶他去确診的?”淩雅芳問道。
“其實我在去确診之前,已經查了很多書和資料,估計他是先天性自閉症了。可是他爸爸家幾代單傳,又是知識分子,不願意接受這一代是個殘疾的孩子,你說,既然是知識分子,更應該相信科學,接受現實。他們好像逃避一樣。”李女士深深歎了口氣:“所以等确診時,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和訓練的時期。”
PS:自閉症兒童,也叫“星星的孩子”,有同事的孩子是這樣的,有過一點接觸,令人心疼,很希望走進他們的世界,雖然那仿佛不可能。也希望大家多多關注特殊兒童,需要時能給他們關愛。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