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到孫女的背影消失了,麻老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然後卻又馬上擡臉,對着納蘭離天,真誠地一笑:“兩位,還請下來,小老兒,這裏有着一種新茶,清香撲鼻,喝到口中,亦是十分的香甜,兩位不如下來先品嘗一下!”
納蘭離天并沒有立馬說話,隻是靜靜地立在半空中,平靜地看着麻老的臉孔,那目光,就如同無波的古井一般,隻是卻令得麻老,感覺到,自己已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被納蘭離天看穿了。而且她的目光,十分的冰冷,十分的犀利,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些什麽,當下,幾滴黃豆大小的冷汗珠,竟然從額角上滲了出來,而且麻老的雙腿竟然也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了起來,恐懼,一種莫名奇妙的恐懼感,迅速地席卷了麻老的全身。
就這樣,過了片刻,在麻老額角上的冷汗,終于滑到了下巴處的時候,納蘭離天老緩緩地開口了。
“把張伯帶來吧!”納蘭離天的聲音,清冷,平淡,沒有一絲的起伏之意,張伯和他的兒子,才是納蘭離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哦,放心,放心,馬上就讓人帶他們來!”麻老連聲應着。
可是就在麻老準備備喚過麻府的下人,交待一聲的時候,納蘭離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了:“不用了,你的孫女已經去了!”
“什麽?”麻老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出于對自己孫女的了解,不用納蘭離天明說,他也猜得到自己的孫女到底去做什麽去了,他的一張本來就已經十分蒼白的臉孔,當下更是變得慘白一片,就連那話都已經說不成句了,這個麻姑啊,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這,這,位小姐,對,對,對不起,我,我,我這就過去,殺了,殺了那個孽帳,然後,然後将張老頭,帶過來。隻請,隻請,隻請,小姐,可以放過我們一家!”
“晚了!”這兩個字,不是納蘭離天說的,這是紫藤說的,其實早在納蘭離天與紫藤兩個來到麻家之前,紫藙就知道,麻家的人,那可是一個都不能留下了,因爲他們隻能救得了,張老頭一次,畢竟納蘭離天還有着不少自己的事情要去處理呢。總不能讓納蘭離天天天沒事兒,在這裏,守着張老頭和他的兒子吧,那可就真的成了,救人,還救出事兒來了。
如果不殺掉麻家,那麽隻怕納蘭離天前腳剛一離開,張老頭與他兒子,就會再次受到傷害。或者麻家的人,會隐忍一段時間,當他們感覺到納蘭離天也許不會再回來了,便會動張老頭與他兒子。
既然張老頭與他兒子,這一次根本就是因爲納蘭離天而受到了無妄之災,那麽納蘭離天當然不會讓他們因爲自己而死去了。
所以,今天,麻家必須要死,男女老幼,有一個算一個,絕對不會有人可以跑得掉的。
紫藤的臉孔十分的平靜,她雙手一動,便要召喚自己的植物了。
“唉,如果有地獄血藤就好了!”納蘭離天卻是突然間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聽到了納蘭離天的聲音,紫藤不由得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然後苦笑了一下:“主人,人家可沒有去過地獄那種地方,怎麽會有地獄血藤呢,哪怕隻有一粒地獄血藤的種子,我也能立即就搞出一片的地獄血藤出來,聽說那個東西是真的相當好用的啊!”
說着,紫藤的臉上,倒是有着幾分的期待。
“這個給你!”納蘭離天臉上表情不變,卻是将自己的右手掌伸到了紫藤的面前,然後緩緩張開。
“這是。”一枚黑色的,拳頭大小的,物體,正在納蘭離天的手掌上,靜靜地躺着。
“這就是地獄血藤的種子,你拿去好好用吧!”納蘭離天款款一笑。
“真的!”紫藤又驚又喜,當下也顧不得問,納蘭離天,這種子是從哪裏得到的,隻是一探手掌,便将那地獄血藤的種子抓到了手中。
這枚種子,還是紅衣在好早之前,交給納蘭離天的呢,要知道紅衣的本來那可是地獄紅蓮啊,而這枚種子,也是她自地獄當中出來的時候,随身所帶的。
而這地獄血藤若是想要發揮最大的作用,那麽在激發這枚種子發芽的時候,就需要大量的鮮血,而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以麻家這些人的血來滋養地獄血藤,倒也不失爲一件美事。
“嘿嘿!”紫藤的小嘴一咧,一道殘忍的笑意,便浮現在了她的臉上,但是讓人感到驚奇的卻是,這笑容雖然十分的殘忍,可是卻一點都不會影響到紫藤自身的美麗,反而還又爲她增加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風味。
麻老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麽,他的臉上不由得有些灰敗的神色,完了,完了,果然是好的不靈,壞得靈,自己老友的話,說完了還沒有超過半個時辰呢,自己的麻家,竟然真的就要徹底完蛋了。
“這位小姐,隻要你肯放過麻家,那麽從今天開始,我願意認小姐爲主,從此以後,我們麻家上上下下,唯小姐命令示從!”麻老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以繼續苦苦地哀求了。
納蘭離天沒有多做理會,而且将那一雙眼睛緩緩地閉合上了,她相信,紫藤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哼!”紫藤冷冷地輕哼了一聲,奶奶滴,這個老貨也不好好地看看,我的主人,可是會随便收人的!
紫色的能量,緩緩地從紫藤的身體裏,傳入到了她手中的那枚黑色的種子裏,随着那能量的輸入,這枚種子竟然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細縫,然後一條,纖細的,黑色的,弱小的枝條,便從中探了出來。
“去吧!”紫藤的雙手看似随意地一甩,于是這枚黑色的種子,便脫手而出,落到了麻老的腳邊。
“……”麻老剛才就聽到了納蘭離天與紫藤兩個人的交法了,所以,他當然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麽事物兒,這根本就是一個,要命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