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張大了嘴巴,有些人嘴唇顫抖,也有人拍這手,更多的人都是癡癡呆呆的看着我。
之前那桀骜不馴的宋雙雙,雙腿濕漉漉的看着我,謝無忌跟我說,原來是剛才在我彈奏的時候,這女子竟然被我的音樂震撼的産生生理上的反射。
從最開始的激昂到後面的哀傷,當她情緒醞釀到達頂點,積蓄已久的尿意再也忍耐不住,全部噴湧而出,這才淋得褲腿濕漉漉的。
雖然音樂已經停止,但是她的身體卻依然顫抖不熄,嘴唇蠕動,發出了陣陣美妙的呢喃聲音。
我咳嗽了一下,起了身說道:“好了,我的彈奏到此爲止了,至于孰優孰劣,還請各位看官看判定吧。”
就在這時候,那宋雙雙過來了,她每走一步,腳下就出現了一個濕漉漉的腳印,她說道:“真是太美了,太哀傷了,你這曲譜是哪裏來的?”
“曲譜不是重點,依樣畫葫蘆沒什麽好聽的,但林雄圖似乎是将自己的情緒也加了進去,這才将整首曲子演奏到了最高峰。”一個頗懂音樂的富家少爺說道。
我看了一眼角落裏面的顧仁傑,他忽然擡起了手中的琵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這不算!這絕對不算,他用的是瑤琴,我要是用瑤琴,我比他更好!”
“問題是你會瑤琴麽?”宋雙雙說道。
頓時顧仁傑就沒了話說。
而我輕聲咳嗽了一下,我說道:“好了,看來顧仁傑是喝了酒了,一個人喝酒了說出的話,做的事情都不算數,我看這就算了吧。”
我這是給顧仁傑台階,畢竟這家夥也是八大家族之一,真要是鬧得不快,以後還會鬧出更麻煩的事情。
我不怕顧仁傑,但是我怕麻煩,所以這時候我也及時收手,不再給他不快。
也許這時候我若是乘勝追擊,對付這顧仁傑的話,應該沒什麽難度,我能讓他吃不了兜着走,但就算他被我整垮了,那他背後的顧家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已經狠狠的羞辱了顧仁傑一頓了,就沒必要深究下去了。
而我此番的言行,也是讓周圍人紛紛看向了我,顧仁傑如施大負:“對對,早上的時候,我喝了不少酒了。”
“不愧是醫藥世家,還不是一般的會做人。”這時候遠處來了一個柔和的聲音。
有個女的讓宋保軍、譚慶凱同時眼睛一亮,連屈景森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女的約莫二十一二歲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上下,長相端麗,長發飄飄。穿着橘紅色的霓裳**衫裙,輕紗的肩膀,隐約看到其中滑溜香肩,在如此得體的裝扮下,身材凹凸有緻,格外吸人眼球。
渾身上下散發成熟性感的韻味,舉手投足間一股妩媚的氣息傾瀉而出,卻超出了這個年齡應有的稚嫩。
她來到了我的面前,朝着我微微點頭:“林公子,初次見面,我是陸家的陸巧兒。”
我十分吃驚,我說道:“原來是陸二小姐,失敬失敬!”
“你剛才的曲子,我從未聽過,敢問公子這曲子叫做什麽曲子?”她說道。
我說道:“這便是一首古曲,二泉映月。”我說道。
“二泉映月。”陸巧兒驚訝的說道,“我可沒有聽過這樣的曲調,你這曲子你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是一個瞎子。”我開始胡扯了,論胡扯的本事,天下舍我其誰,“不過那瞎子死了,當時這是二胡曲,隻不過現在這裏沒有二胡,所以我就改成了瑤琴。”
“二胡?”她驚訝道。
我立刻對着系統說道:“給我弄一個二胡,我應付一下眼前的麻煩。”
【叮咚,扣去100靈石。
“好!”
我手上一晃,就出現了一個二胡,而這個世界似乎并沒有二胡。
我将二胡拿出來,衆人也是吃驚不已。
一個豪門弟子嘲諷道:“這木盒子還能奏樂?”
“一般笛子能夠奏出讓人喜悅的音樂,而這個二胡對于一些悲傷的把控十分到位,當然它也能奏喜慶的音樂,隻是悲傷曲子更厲害罷了。”我說道。
喜歡音樂的那些公子哥也是圍了上來,我一下子就變成了人群的中心了。
這讓我受寵若驚。
“那你跟我說說這個瞎子的故事呗。”陸巧兒似乎是被我勾起了興趣,還繞着我不肯走了。
我緩緩說道:“說起來也凄然,這本是個富家公子,但是家道中落,最後流落街頭,又誤入歧途,讓自己瞎了雙眼,最後重獲自由的時候,卻隻能賣藝乞讨爲生了。”
于是我就将瞎子阿炳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黑暗的曆史我沒說,真正的曆史,瞎子阿炳可以說是因果報應。
這阿炳三歲喪母,八歲随父在雷尊殿當道士,上過三年私塾,精通鼓、笛、二胡、琵琶等樂器,特别是拉二胡有過人天賦。
隻不過在二五的年歲,因爲其父去世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迹,在花花世界的吸引下,阿炳堕入溫柔鄉無法自拔,可以說吃喝瓢賭吸樣樣精通,這吸自然是吸煙膏了。
不僅敗盡了雷尊殿的香油錢,最後得花柳導緻雙目失明,遂以街頭賣藝乞讨爲生,這才有了他身殘志堅的勵志形象。
後在一個冰寒的冬日,阿炳煙瘾發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再加之家中斷糧多日,借貸無門,餓得實在受不了,一個想不開,抽出腰帶,上吊自盡了,終年五十七歲歲。
瞎子阿炳的一生,無疑是悲催的一生,他是舊中國身處底層人民的一個真實寫照,阿炳是源自草根的藝術家,相比于如今的音樂創作者,他是用自己親身所感而作,不得不說《二泉映月》這樣的作品,隻有瞎子阿炳才能創作和演奏出來。
我說了瞎子阿炳的事情,自然沒有說那些負面的事情,隻是說了一下命運坎坷,然後被富貴少爺逼死街頭罷了。
這讓周圍人都沉默了下來。
“多麽優秀的意味樂者,有如此本事,竟然被一個小家族的富貴給逼死,這是整個真仙城的損失。”陸巧兒說道。
我歎了口氣:“瞎子阿炳隻是冰山一角而已,現如今各位可能不知道,其實在真仙城中,有本事的人大有人在,隻不過被大家族壓制了而已,而我和這瞎子阿炳也是樂曲上的好友,這一身的本事也是跟他切磋所得,真要是論真本事,我跟他相差萬裏長街。”
衆人也是深吸了一口氣,震驚的看着我。
此時陸子羽待我倒是非常客氣:“那請林公子用這名爲二胡的工具,演奏一下這所謂的二泉映月吧。”
“成。”我搬來了一個凳子,此時正好邊上有個小家族的小姐将凳子給我,她感激的趕着我:“多謝林公子替我們結尾。”
我一看,真是個曼妙的可人兒:“無妨,我本來就是個醫者,醫者父母心,現在醫的是你的尊嚴。”
說着我端坐住了,然後開始拉扯二胡,我回憶着學校裏面看到的琴譜,然後加上我這些年來的感受,再次将二泉映月給拉奏了起來。
這一次,更是演奏出如哭如泣的聲音,連我自己也都震撼了,不知爲何,我忽然想到了當初在聊齋大戰場上,被馮凱殺死的那些兄弟姐妹,他們一個個慘死,我卻幫不了忙。
想到這裏,我的情緒一下子就高亢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