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人群化作了山洪,那場面是相當壯觀的,洪水如同下山的猛獸成群撲下來,一路上樹木倒塌不斷,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場面何其壯觀!
秦軍此時已經全部中了金蓮的蠱了,也許不是全部人中蠱,但基本上已經中了七七八八了。
“江東項羽來也!”之間項羽牽着踏雪烏骓馬,從山上一躍而下,殺入敵群那如同朗如央求,一路上是摧枯拉朽,見血封喉。
屍體連連抛灑了起來,如同禮炮一樣,一個接着一個,朝着天空張狂的炸開。
我抖了抖腳,此時養由基也立刻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好家夥,竟然一弓拉三箭,朝着敵人就射了過去,那些個喽啰如何是他的對手,三箭過去,一連串的人如同是剛上簽字的糖葫蘆串兒,一下子被穿透了一連排!
我也不甘示弱,在人群中左撲右殺,和衆好漢去聚義堂,殺的秦軍潰敗連連。
而我沒有選擇,因爲我選擇了楚人。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秦軍也都是硬茬,被屠殺一番之後,竟然沒有一個投降的,在絕地之中,他們背水一戰,反而是将我們衆兄弟反殺了一波。
當現場血流成河,屍體成海時,我發現我五千弟兄,竟然也死了一千多人,而項羽這邊更慘,死了三千多人。
我這邊若不是混在人群中的金剛屍和錦衣衛發力防備,恐怕死傷更甚。
項羽渾身浴血,他看着我,忽然笑了:“痛快。”
我以爲他會刁難我,但沒想到這人竟然沖着我笑,不過此時我也沒有想太多。
“兄弟,在山上我想了很多,若是如意郡主真心與你相愛,也罷……如今天下大亂,楚不複存,兒女情長在國家大義之前不值一提!”項羽說道。
“項兄的大局觀讓人敬佩,不過眼下我們是否應該考慮善後的事情?這些秦軍數量龐大,縱然是全殲了,若是給人發現什麽馬腳,這一方的百姓都要遭殃,可别忘了,這裏的兄弟,那可都是我們楚人!”我說道。
項羽點頭。
這時魏忠賢來到了我的身邊,他小聲說道:“主人,在山上的時候,項梁将軍說服了項羽,所以郡主的事情,主人大可以放心。”
我恍然大悟,心說這直心眼的人如何會懂的變通,如今既然是項梁出口的,那事情就好理解多了。
一邊的虞姬也從馬車上下來,看到屍體的時候,她小臉煞白,但是看到我的時候,她臉色又紅潤了起來:“哥哥!”
說着,她就要跑過來。
但這時候在楚懷王那邊,楚懷王親自出陣,他大喝一聲:“回來!”
“父王……”
“難道如今爲了一個男人,你連我這個父親都不認了麽?”楚懷王眉毛一豎,威嚴大起。
其實說起來,在楚國的曆史上有兩個楚懷王。
隻要知道春秋戰國的這段曆史,就會發現兩個楚懷王,一個是戰國後期的楚懷王熊槐;另一個是他的孫子秦末的楚懷王熊心。
按理說,楚懷王屬于谥号,也就是說,是他們死後,其臣子根據其生平事迹而取的一個比較中肯的稱号。
一般來說,同一朝代延續下來的君王,是不會用相同的谥号的。
比如漢武帝劉徹把“武”這個谥号給占了,後來的光武帝劉秀就不能用“武”,而必須在前面加一個“光”字,以示區别。
曆史上像這樣的例子還很多,就不列舉了。
那麽按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同樣一脈相傳的楚國後裔,爲什麽熊心會和祖父熊槐用同樣的谥号呢?
當然,這裏面還有一段精彩的故事。
首先我們來看楚懷王熊槐,他是楚國一個頗具俠客精神的君王,濃濃的楚文化在他身上得到了極大的體現,楚人那種熱情似火的感性讓人陶醉。
熊槐曾經是一個滿腔熱血、意氣風發的青年翹楚,他帶領楚國人民走向楚國的極盛時期,那時候楚國還是一方霸主。
但他的晚年卻判若兩人,利令智昏,剛愎自用,把楚國又帶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又向人們展示了他那大無畏的俠客精神,他不惜生死,斷然拒絕了秦國的割地勒索,捍衛了楚國的國土,最終卻客死異鄉。
他讓楚人深深的惋惜,又深深的懷念!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就是熊槐留給楚人最大的精神力量。
而眼前熊心的“懷”更多的是一個精神意義,因爲第一代楚懷王的時候,楚國非常強盛,這楚懷王就成了一個象征,如今熊心被項家擁護了,自立楚懷王,從根本意義上來說,是想要激勵楚人,懷念過去的輝煌,與秦國抗争。
在收拾殘局的時候,金蓮、我、魏忠賢、賈诩來到了潘家大院。之所以四個人在一起,那也是因爲大家彼此都信任。
金蓮就不用提了,她是我的女人,夫妻同心。
而魏忠賢自從我将他忠誠度提升到了九十八之後,最近竟然自行上漲了忠誠度,變成了100了。
賈诩一直保持在97左右,畢竟賈诩是一個聰明的人,要完全讓他爲自己效命,是非常難的,但現在97的忠誠度,他也不會擅自叛變,況且他還是和我一起從水浒戰場來的人。
當時若不是收到了生死威脅,他也不會背棄曹孟德,當然那時候他對曹孟德的忠誠度就隻有88而已,因爲當時曹孟德的身邊還有其他了不得的謀士。
“都接好了?”我問道。
金蓮點頭,将一個竹罐打開,她小聲說道:“别忘了,這蟲子是相互的,也就是我們這裏說的話,隻要聲音過分響亮,那邊也聽得到。”
衆人點頭。
恰恰這時候蟲子傳來了聲音。
“爹,我不走!我不想走!”這是虞姬的聲音,她哭了。
“傻姑娘,你怎麽就不好好想象,現在爲父能夠成爲楚懷王,完全是因爲項家的扶持,如果你不與項羽結婚,那爲父這個位置就危險了!”楚懷王的語氣很重。
“爹,在人前你讓我叫你父王,但是你還記得麽,當初我們院裏喧嚣,和娘親一起隐居田園,那段日子我真的好開心……後來自從你做了這個楚懷王,你生活的太累了,雖然你名義上是王,但是别忘了,這也是項家主張的,你隻是他的傀儡!”
“你,你住口!你怎麽能這麽對我說話!”
“我是就事論事,明明我和項少主沒有什麽婚約,是你做上楚懷王才許諾的,那根本不成契約,而我卻要淪爲爹您的犧牲品……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我想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生活!”
“在乎?一個人沒有權利,就像是沒有翅膀的蝼蟻一樣,别忘了……當初你母親可是怎麽死的,那時候區區幾個地痞就能騎到我們的腦袋上面,如果那時候我身爲楚懷王,那些人如何會放在眼裏!”
“所以你登基之後,那些蝼蟻全部被你千刀萬剮,難道這還不夠解恨嗎?爹……爲什麽,你爲什麽還要執迷不悟,權利隻會讓人迷失而已……”
楚懷王大笑了起來:“丫頭,難道你以爲,你跟着林雄圖就好了?他林雄圖現在四千不到的兵馬,能夠起什麽氣候,而項家又是好面子的人,如今你給項羽戴了帽子,他會善罷甘休?如果你跟了林雄圖,你隻會連累他,連累他的全家而已!”
此言一出,一片寂靜,就連我這邊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