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房玄齡陣亡的消息,我一下子從馬上墜了下來,一時間頭暈目眩,無法起來。
“大哥!”
“弟弟!”
衆人驚呼,而這時候林沖将我扶起來,他說道:“兄弟,你怎麽了?”
“玄齡,死了!不好了,大哥,嫂嫂和我的娘子都還在梁山!我……我要去救她們!”我說道。
“主公,你冷靜點!”旁邊的郭嘉說道:“主公,現如今你回去,那邊上自投羅網!去不得!”
“那我們怎麽辦?難道讓我眼珠子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爲難而不顧?”我說道。
大哥也激動的說道:“不行,如今三娘既然已經跟了我,我得去救她!”
“兩位哥哥,現如今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若是給梁山的人知道,我們此番是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辦法,你說他們會如何?定然會對我們施加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到時候他們隻需要派出幾千人,就可以将我們盡數剿滅。”郭嘉說道。
“繼續說!”我說道。
“且問大哥,上水泊梁山可有其他路?”郭嘉問道。
林沖眉頭一緊:“就是南北兩個山面有路,其他地方都是峭壁懸崖。”
“雖然這吳用是一介草莽,但在算計方面,卻不輸給三國時期的一般謀士,他在戰略上沒什麽膽魄和見識,但是在人心上,卻是下足了功夫。”郭嘉握緊了拳頭,看向梁山。
郭嘉說的我也認同,吳用吳用,看似無用,卻是也有有用之處。
自從見了無用之後,我就很喜歡拿他和公孫勝作比較,因爲在我看來這二位實在具有很大的可比性。
他們同樣與晁蓋相識在先,因劫取生辰綱而同上梁山,同爲梁山智囊,同樣的聰明絕頂,相似點不可謂不多。
但是二人卻有着截然不同的結局,一個逍遙于方外全身而退,一個自挂東南枝殉葬而死。
吳用和公孫勝、三阮、劉唐是晁蓋一起帶上山的。
後來宋江上山以後,晁宋二人暗中角力的時候,公孫勝選擇了躲貓貓,三阮本事有限有心無力,他們這些人在晁蓋急需扶助的時候選擇離開與沉默都可以理解,因爲他們和晁蓋的交情原本平平,遠達不到兩肋插刀的份兒。
可是連吳用也在關鍵時刻輕易倒戈就有點說不過去。
吳用和晁蓋是自幼相識的鐵哥們,在整個梁山和晁蓋關系如此之鐵的,吳用是獨一個。
智取生辰綱是他的傑作,晁蓋上梁山并成爲帶頭大哥,吳用是主要推動者與策劃人。
于公于私于江湖上的兄弟義氣,吳用都應該是晁蓋的鐵杆心腹與同盟。
其實說倒戈有點過分,吳用充其量不過是放棄困獸之鬥順應大勢而已。
而且吳用對宋江遠不止屈服于強勢這麽簡單。在生辰綱之事東窗事發的危急關頭,宋江擔着血海般幹系來通風報信的義舉在吳用的内心深處一定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宋江的義氣深重、處事果敢必然使吳用對這位“聞名不曾會面”的“及時雨”刮目相看。
反觀晁蓋在事發前後的表現則大失水準。官兵追捕就在眼前,晁蓋卻不知該去哪裏藏身。
吳用提醒他先到石碣村與三阮會合,晁蓋卻說村小安不得這許多人,仍然不明白吳用所指的目的地其實是村隔壁的水泊梁山。
按理說做此大手筆之前就該想好事發之後的容身之處,可晁蓋事前事後竟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是坐待事發,缺乏統籌全局的能力且僥幸心理嚴重,對跟着他的兄弟也有失責任之心。
取了生辰綱又沒有下一步的行動,隻是期待可以僥幸過關,走一步說一步,沒有長遠的規劃,沒有雄偉的抱負。
所以晁蓋又何止是不夠精細,吳用顯然會對晁蓋是否具有領袖氣質産生懷疑。
如今宋江已死,吳用又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此一想之後,吳用設計害我們,恐怕目的是非常值得人深思的。
我思前想後,立刻發現了幾個細節。
吳用知道梁山好漢的歸處,也知道日後的大局,如此一來的話,他必然也知道晁蓋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既然不值得托付,是個聰明人都不會長久的守下去,他這麽做,怕是隻有一個目的……想要自立爲王!
忽然,我想到了在柴房裏面的屍體,那屍體顯然是通靈師,但是作爲通靈師,一般都是将東西放在體内的儲物倉庫之中,就像是我将那些藥材之類的身外之物,都安分的放好了!
東西不可能是那個通靈師拿出來的,他也不可能會死,小小的柴房,裏梁山很近,他隻要喊一下,就能夠呼喚人前來。
如此原因恐怕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是被自己人害死的,然後害死他的人,已經奪了他通靈師的位置!
我看向了郭嘉,我說道:“這是一個局,在我們第一次來到梁山的時候,這個局就開始轉動了,那吳用……是通靈師,如同當年的曹孟德一樣!篡位的通靈師!”
“不可能,那吳用既然是通靈師,爲何主公沒有發現?”郭嘉說道。
我冷笑一聲:“别忘了,通靈道具萬萬千千,區區隐藏身份和氣息的道具,十分簡單就能拿到了,他吳用既然有設想下這麽一步大棋,如何會沒有考慮到這個細節?!他可是玩人心的高手!”
“兄弟,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大哥林沖說道。
我說道:“怕是不僅僅我們的家眷會有危險,晁蓋晁天王也會有危險,那吳用的真實目的,恐怕是想當這個梁山的大王!”
“什麽?!”大哥驚道。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難怪蹊跷,當初在聚義廳的時候,吳用仿佛就看穿了我似得,當時我還以爲他是在耍什麽心計,故而裝作不見……”
“這梁山的水很深,但是我們非趟不可!”我大喝一聲。
大哥道:“賢弟,郭先生,你們可有什麽計策,能夠重新殺回梁山?!”
郭嘉看着我:“主公,你想到了沒?”
“你應該也想到了!”
“哈哈!”我們同事大笑,而郭嘉說道,“現在,許諸你帶人将兵馬拉下梁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而我等便将衣服給隊伍裏面幾個身材差不多的好漢穿!”
“是!”許諸一口答應,“是需要我去清河縣求援麽?”
“不用求援。”我說道,“你就待命,待天空中有響雷一發,煙花四射,你便帶人殺上山來!”
許諸答應了。
此時剩下郭嘉、林沖、典韋還有我四個人。
郭嘉說道:“我們重回梁山!”
“重回梁山?!”大哥不解,“現如今梁山若是被控制起來了,你讓我們重新回去,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然,你看這峭壁,晁蓋晁天王的據說在這懸崖旁邊,隻要我們想辦法攀爬上懸崖之上,一步步逼近晁天王,到時候我們便找晁天王理論一番,他若是懂的大義,定然會幫我們。”郭嘉說道。
“那晁天王若是不依,我們豈不是死路一條了?!”林沖道。
“不會,隻要晁天王的名聲還在,估計誰也無法左右晁天王的想法。”郭嘉說道。
看到郭嘉如此自信的表情,大哥朝着我點了點頭:“隻要能夠救出家眷,倒也無所謂冒這個險了!”
衆人迎合,一經決定,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
我們來到了東邊的懸崖下方,朝着梁山上方看去,這斜坡幾乎已經逼近九十度垂直了,眼下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将繩子系在我身上,另外一段系在了奉孝身上,我抓住了一條藤蔓說道:“奉孝,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