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落在了地上,濺起不少灰塵,包拯将桌子上的油燈點燃,拿着油燈子在四周圍找了找,這才發現這個寡婦的家裏面,一片凄然。
“主公,戰争總不是什麽好事情,你看……這寡婦家裏面有幾分良田,如果沒有戰事,那她和她的男人,就可以過着男耕女織的生活,從這個鎮子往西走二百丈就是一個書堂,裏面有一個教書先生,而他們的孩子,就會被送進去,認字學書,将來可能會成長成爲一代賢才,給主公效力。”包拯說道。
我心有感觸,戰争的确隻會禍害人而已,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意義,統治者們在意的是,讓自己的土地越來越多,但又能有幾個人能夠在乎老百姓的死活呢?
“的确,得民心者,得天下,正如那袁本初一樣,他敗給曹孟德,不是沒道理的。”我說道。
想當初袁紹确實很強大,因爲袁紹有四世三公的名望,三公是漢朝自皇帝以下權利最大的職位,分别掌管軍隊,官吏,和錢糧的。而袁紹家族往上數三輩都擔任過三公的職務,所以袁紹有名氣,當時很多人才都投靠過袁紹,曹操手下的郭嘉和荀彧都是從袁紹那裏跳槽到曹操的身邊的,因爲他們都看出袁紹是成不了氣候的人主。
其實袁紹比他的父輩祖輩都做的好,他的父輩祖輩隻是在朝廷做官,而袁紹卻把父輩留下的基礎發展壯大,組成了自己的勢力,成爲割據的諸侯,這是袁紹有本事的地方,袁紹也确實愛才,但也妒才,他知道什麽人是人才,但是他卻不喜歡别人比自己出風頭,比自己有本事,這才是袁紹最終失敗的原因。
袁紹官渡之戰大敗可以說是偶然,也可以說是必然,最終袁紹失敗的原因卻很多。
首先是袁紹沒有正義的旗幟,因爲當時漢獻帝已經被曹操迎奉到了許昌,所以是攻擊朝廷,沒有政治優勢。
然後袁紹沒有識人之明,派了一個醉鬼去守護全軍的命脈,淳于瓊,嗜好喝酒,守護糧草爛醉如泥。
再者袁紹不納忠言,田豐和沮授曾經谏言不要發動官渡之戰,時機不成熟,袁紹沒有采納。
以及袁紹剛愎自用,許攸曾經獻計奇襲許昌,曹操不戰自潰,袁紹沒有采納。
還有袁紹沒有軍事才能,得知曹操奇襲烏巢之後,不聽張合急救烏巢之言,聽信郭圖攻擊官渡,導緻烏巢失守。
最後袁紹手下窩裏鬥,官渡之戰大敗後,逢紀害怕袁紹重新重用田豐,在袁紹面前打小報告,導緻田豐含恨而死。
歸根究底,就是袁紹不得人心,這人心包裹民心和将心,失去這兩個任何一個,都無法成就大事。
我說道:“話歸正傳,現在線索已經斷了麽?”
“非也。”包拯走到了床邊的時候,将那一床髒亂不堪的被子拿了起來,他說道,“這上面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主公你看,在上面有女人的發絲,還有這些卷曲的毛兒,以及不少血迹斑斑,還有就是這一個布片!”
他拿着個布片遞給我說道:“這布片是絹絲,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起的。”
“這說明什麽?”我問道。
包拯看向我:“這就說明,這個婦人在臨死之前,被人侮辱了,她拼死反抗,最後被那惡人得手之後,又喪失了自己的孩子,故而想不開,自盡。”
“何人竟然會如此歹毒。”我拿着布片,心中非常憤慨。
包拯在四周圍走了走,又搜查了一番,忽然就看到了床底下有個盒子,他将盒子拿出來,竟然是一個藏着銀子的盒子。
包拯看了看周圍,又絲屢了一下,似乎是得出了什麽結論,立刻說道:“是有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将這孩子買了,不知道是婦人反悔了,還是說那個有錢人反悔,反正兩方人起了糾葛,應該這就是造成案子的開始。”
“若是我們抓到了這個有錢有勢的人,是不是就意味着,案子可以告破?”我看着包拯。
包拯沉思片刻,他說道:“事情應該是這樣,這個婦人的兒子,跟大公子長得有幾分相似,爲何三個月後才掉包呢?那肯定是爲了調養!”
“調養?!”
“是,調養!将這個孩子調養一二,然後将其體型和五官培養的更像大公子,如此一來,也可以讓主公和大夫人以爲,這一切都是真的,從而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如果我是罪犯,我肯定不會殺了大公子,因爲大公子是一張牌,一張非常無敵的牌,有了這張牌,哪怕是事情敗露,主公也絕對不會輕易殺了我的……”
我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來回渡步了一二,我說道:“那你說,如果雲兒未死,雲兒會在哪裏?”
“肯定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包拯說道,“一個能夠讓主公也想不到,但卻真實存在的地方……”
“你怎越說越懸乎了?”
“其實我更擔心這一切後面的動機,據微臣所知,整個江東百姓,都對主公感恩戴德,我也想不出什麽人,非要對主公不利,而大公子一死,這代表了什麽,代表了什麽人獲利麽?!”包拯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到突破口,他歎了口氣,就不說話了。
我說道:“這樣吧,明天再說,明天咱們再好好的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事端,現在我得早點回去,我也感覺到了,現在的南京府暗流洶湧,似乎要發生什麽大事!”
“好!”
我和包拯他們告别,回到了家中,恰好這時候卧室的燈亮着,我走了進去,看到了甄宓已經起來,看着牆壁,一臉的愁容。
我說道:“愛妻,你沒睡?”
“你剛才走了,我就已經醒了,兩個時辰了,你去哪裏了?”
“現在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我說道,但是我遲鈍了一下,又說道:“還有個壞消息。”
“先聽好消息吧。”甄宓擡頭看着我。
“唔……你可知道咱們的孩子沒有死。”我說道。
“知道,作爲母親,我自然能夠感覺到。”
我坐到了床邊上,将甄宓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我說道:“但是下落不明,現在我們的孩子到底在哪裏,沒人知道,我也不知道……眼下我們可能落入了某個算計之中,有人要對我們不利,不過我們必須先裝傻,裝什麽都不知道,不然我害怕咱們兒子有危險。”
甄宓咬了咬牙:“一切都聽相公安排,隻要雲兒沒事,哪怕老天收走了我這條性命,我都毫無怨言。”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也許是太過疲累,我一躺下就睡去了,等我醒來,靈堂已經被封起來了,明面上爲了查案,所以我們在冬季儲藏寒冰的地窖裏面,拿了不少寒冰,将假雲兒的屍體冰鎮了起來,以防腐敗。
我着周圍每一個人的臉,發現這些人都沒有畏懼的表情,我也查不出什麽蛛絲馬迹。
凡事加身,自然是讓我十分沮喪,這時候郭嘉也趕了過來,和魯肅、陸遜、呂蒙三人。
郭嘉看到了我,就關切的走過來說道:“主公,大公子他……”
我搖了搖頭,假裝無奈,郭嘉很同情我,說了幾句好話,就在也沒說什麽了,不過我發現陸遜似乎是看破了什麽東西,大眼睛眨呀,眨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