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在螢惑星附近有一顆星辰主災厄,人見之生災,但是如果不知道這星辰的名字和作用的話,見之無事。”黃洛洛說道。
“這是什麽說法?”商吾秋不解的問。
黃洛洛道:“這看上去說的是星象之術,實則隐喻的是奇門遁甲之理。”
江遷月笑道:“怎麽什麽東西到你嘴裏都跟奇門遁甲有關系呢?”
黃洛洛抱着肩膀說道:“奇門遁甲是利用萬物弱點的本事,人心便是最大的弱點,你心裏若是有了這個概念,我便可以利用相應手段引你如局,這個幻術就是針對我們這些玄門中人的,你們不懂三皇五帝的玄事,自然不會中招。”
“所以這要怎麽辦。”
“你們快打爛這石像,這個是我有影響,但是對你們沒事。”
商吾秋點了點頭,掌心運力,腳下幾個錯步,首先就打在人皇像上,誰知這石像下竟然暗埋機關,雖然笨重,卻躲開了,商吾秋也頭一次打石像失手,竟愣了愣分了個神。隻這一瞬間,那石像嘴中射出幾根箭矢,商吾秋不閃不避,又是一掌将這些箭矢掃到一邊。
黃洛洛趴在地上,拔着草叢發現了地上得暗軌,順眼看去,排的是八卦位,一樽一卦,各自成圓形軌道,又相互而套,黃洛洛趕緊告訴了商吾秋。商吾秋掌握要領打起來也快了許多,而江遷月着抱着黃洛洛左右移動躲着飛射出來的箭矢。
“這石頭陣就沒點别的辦法嗎?”
打完的商吾秋坐在地上調息着内裏,有些喘的問着黃洛洛。
“有啊,帶我飛過去就行,可是我就是很不高興它讓我中招了。”
江遷月笑了笑,已經習慣了黃洛洛這個不着調得性子。催促着人繼續走。而行了不過一刻,黃洛洛突然停了下來。
“又有新的陣發了,不過看樣子,這個是我拿手的,八門九星陣。”
“這是什麽?”
“兩星落一門,會随時辰變化,可是不可能這麽簡單。”
說完,黃洛洛往前踏了幾步。擡手示意讓兩人先别跟着。收了手又走了幾步後不在動,而是面朝正西放,口中念念有詞。
“上二爲五下爲天,中變絕命自相對,上一爲生初變禍,二變六煞生變延。”說着又拿着羅盤左右轉,很快又轉了回來,面朝兩人,腳下變換着步子而踏,額頭上已經出現了汗珠。
“不行,我解不開。”
弄了好一陣,黃洛洛垂頭喪氣的拎着羅盤又回到兩人身旁。
“太難了,他們這個八卦根本不是先天八卦也不是後天八卦,他們沒按照任何古籍所說的方位而定,他們是以自己的方法定的,我根本找不出位置,所以沒辦法确定如何出去,而且這陣變化極大,從不同門入,有相應不同的門出,可是我找不出來。”
這可是他認識黃洛洛以來第一次這麽失落。可是奇門遁甲自己和商吾秋也是真的不擅長。實在沒有辦法了也隻能拍了拍她的背安撫一下。
“既然沒辦法判定,那咱們就随便走,總比待在這強。”
商吾秋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讓黃洛洛有些皺眉,這陣中迷路都是小事,如果在有些别的東西,怕是後果不堪設想,自己明明自诩天下第一,卻連一個八門套九星都破不了,想了想反而更自責了,商吾秋對待姑娘也算心思細膩,看着黃洛洛的樣子,不再說話,轉頭就往裏面走,江遷月知道商吾秋這是爲了不讓洛洛這麽自責,也跟着進去,黃洛洛看兩人這樣莽撞也是放心不下,一同跟了進去。
進入這一層更深的樹林後,洛洛發現羅盤竟好像壞了一樣,不停的搖擺,這讓她有些慌張。可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商吾秋好像已經觸碰到了什麽,一大群的毒蜂從西南角沖了過來,商吾秋和江遷月快速的用火折子點起了兩堆草叢,勉強抵擋住了一陣,又趕忙拿了些驅散的藥粉。
而黃洛洛則在推算,毒蜂絕命,從西而來,那西方四門是兇門,那他們入口便是東方四吉門,這樣推來,西方四門即乾,坤,艮,兌,那東方四門即坎,離,震,巽。那東方四門便是伏位,生氣,天醫,延年四門,再配合口訣,一張八門九星方位圖已經出現在黃洛洛腦中,放眼望去,已是豁然開朗,隻怕時辰變化,星位移動,再生變數,黃洛洛推算出伏位門,拉着江遷月和商吾秋就走,果然,穿過此方位密林,眼前一片開朗。
眼看已經後半夜了,衆人一路行來,雖然有黃洛洛在前帶路,但總有些機關、毒蟲之類是避不過去的,好在有江遷月和商吾秋互相配合,總算有驚無險,而且兩人發現之前雖然試過種種配合的招式,甚至在配合之下勝了沈劍南那樣的高手,但那畢竟是化骨芙蓉在側,兩人實戰經驗終歸太少,這次鏖戰而來,反而默契了許多。
江遷月雖體力消耗的并不大,但總隐隐覺得這眼前的空曠看似危險已過卻定不會這般簡單,如今隻有火折子勉強識路,即便商吾秋内裏再高,萬一往前走再有奇襲,怕也是照顧不全。
黃洛洛擡頭望天,尋着北極星位,掐指輕點後也點了點頭。
“現星位在側,不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們倒是無需摸黑前進。是可以休息休息了。”
江遷月商吾秋還是警惕的簡單巡查了四周,确定暫時不會再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冒出來,都合眼小憩。三人靠在一起,休息着等着日頭上來。
黃洛洛這幾日勞心勞力,廢了不少精神,很快的就沒心沒肺的打着呼睡着了,而江遷月和商吾秋都隻是合着眼調息。
“商大公子,今天怎麽這麽沖動,萬一洛洛沒解出來,我們豈不是困死在這裏了。看她今天着急的樣子,也知道有多棘手了,你何必走這一步險招,真跑去試門,不過一件案子,破不了,損的也是我們家得名頭,最壞也不過就是讓沈家和花神谷自己解決。若讓你折在這裏,豈不遺憾。”
江遷月說這話得時候是帶着玩笑得語氣,而商吾秋卻哼了一聲。
“怕什麽,她不就是怕咱們出事才不敢說那試門的法子麽,便是試不出,耗我一身内力,打也打出一條路來。
江遷月輕笑,這話說的是兒戲,卻讓江遷月聽着心裏就是舒服。
倆人輕聲的聊着,這幾日在林子裏不比平常,加上這林子詭谲,連點聲音都沒有,如今說說話,反而更比睡覺讓人舒暢。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江遷月看黃洛洛睡的香甜,便又讓她多睡了會,才将人叫起來。這天亮起來眼前才看的清楚,面前有數十丈見方的空地,對面則是兩塊巨石,巨石中間有一小道,而巨石前有一插入地中的斷碑,斷碑上刻有字,隻是這風沙侵蝕,早已模糊不辨了。
這空地四四方方,正好阻了前路,且寸草不生,細沙質地,與他們穿過林子的土地有個明顯的分界線,仔細去看,則有些不起眼的凹陷。而凹陷與凹陷之間又有一條細線相連,黃洛洛看在眼裏,揪着自己一縷頭發在指尖上打轉。
“想來前面那通道便是蠻族村落入口,江遷月,若是用輕功,可過的去?”
江遷月手中轉折扇子,來回踱步,又細細算了算,這一片沙地方圓二十多丈,中間全無借力之處,搖了搖頭,道:“我自己過去也難,若是再帶一個人就沒有把握了。”
黃洛洛在地上撿了個石塊扔向凹處,隻見本平靜的的空地,猛的從地下鑽出一群甲蟲,他們渾身金燦燦的,包裹住石頭卻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不消一時三刻,那石頭便已成碎屑,若是人踩上去恐怕連骨頭也不會剩。
“這是噬金蟲,牙齒硬如鋼鐵,又能分泌毒液腐蝕肌肉,我記得在古籍中有看過,多生長與沙山之下,也就是說一座山,若因氣候時節,侵蝕耗損,雖留山石外殼,内卻已是細沙。我本以爲隻是個傳說中的東西,竟沒想到還真有。”
“既然是陣,想來也有破解辦法,你到先說說這次又是什麽。”
商吾秋有些耐不住,問了一句。
“這個陣啊,是九宮格。”
江遷月一聽這話,輕歎了聲“哦?”
“若是九宮格,豈不簡單,連我都會,這戴九履一,左三右七…………”
江遷月話還沒說話完,變被黃洛洛打斷。
“停停停,若是那麽簡單我還用問你能不能用輕功過去,我說的意思是,這是九宮格的老祖宗,河圖。”
江遷月雖不懂玄門妙術,但也不是不學無術,這河圖洛書兩個詞還是聽說過的,但也是僅僅聽過。
黃洛洛見二人不解,又再開口。
“河圖以點連線成圖,其中分白點與黑點,而河圖又分象,理,數,圖又合五方,五行,陰陽,天地。可以說是變化無窮,我看這凹陷便爲陰點,但何爲陽點,又該以什破陣,我卻沒有頭緒,我雖看的懂這圖,卻看不懂如何變換。所以才問你們能不能用輕功躍過去,不過看這沙下不知有多少噬金蟲了。”說着,黃洛洛又轉頭看向商吾秋,“這次可不許你在不要命的往裏跑了,這流沙藤宛如流沙,纏住便不松開,直到拉扯回地下,誰知道這下面盤根錯節長了多少。你可不許在瞎鬧了,讓我好好想想。”
黃洛洛思索了好一陣,猛的站起,拿起樹枝在地上畫了副縮小的河圖。
“怪我被前面的陣影響,總想着蠻族的風後奇門變化多端,然而河圖所含萬象,但萬變不離其宗,圖含萬象,其根在本,我們三人,兵分三路,同時踩其陽點。”說着洛洛指給兩人看,商吾秋走左,左有三陽點練成一線,江遷月走中,中爲先一點,後有十字點。而黃洛洛自己則走右,右爲九陽點練成一線,而最後三人彙聚,到達對面,對面爲七點橫連一線,商吾秋左兩點,江遷月身法好踩中間三點,黃洛洛則踩右邊兩點。
“若我解錯了,死在這可别怪我,江遷月,你那陽點不好跳,可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