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非蠱非毒

江遷月在等化骨芙蓉來的時候,他又用銀針刺了她身上的幾個穴位,裏面不是髒器損空便是生蟲,尤其是腹部,當他把一支燒紅的長針刺入的時候,她肚子上的皮膚就像是燒滾了的水似的,上面翻騰出了無數個凸起,可想而知她的肚子裏一定布滿了蟲卵和成蟲,沈春的屍體成了培育蟲子的土壤。

那情景确實望之可怖,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黃洛洛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按理說像她這樣死了很久的屍首,生些蟲子也是正常的,但那應該是屍蟲或者因爲屍體腐爛滋生的蛆蟲,而這兩種蟲子江遷月一隻都沒在沈春的屍體上見到過,這點才是讓他覺得最可怕的,這隻能說明這種紅色的線蟲不僅數量極多,而且還很富有占有欲,以至于對生存條件要求非常低的蛆蟲在它們的領地上都活不下去。

仵作要驗明屍體的死因,少不了要跟毒打交道,即便他們不能像醫生那樣辨認出具體所中何毒,但是他們也能分清楚中毒的種類,不過眼前這種情況江遷月卻完全沒有頭緒,他甚至說不清沈春到底算不算中毒而死的,他不由想起化骨芙蓉說起的那種邪異的蠱蟲之術,這也是他要将化骨芙蓉叫來的原因。

他将銀針從沈春的腹部拔出便沒有再下針,爲了節約火折子他讓黃洛洛将手裏的火折子都熄了,兩個人和一具屍體就這樣在黑暗中靜坐着,除了風聲和水聲什麽聲音都沒有,黃洛洛平日裏是吵鬧的,但是此刻她也安靜了下來,這樣的屍體和殺人手法讓她也覺得心裏一陣發寒。

黑暗中江遷月聽到遠處響起了兩個人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兩點火光便從遠處走來,不用問那正是商吾秋和化骨芙蓉。

化骨芙蓉倒是對他們倆在這裏不點火折子沒什麽疑問,他依舊懶洋洋地問道:“什麽事?”

江遷月讓黃洛洛也重新點起一根火折子,說道:“沈春的死有蹊跷,不像是中了一般的毒。”

“原來是遇到了不認識的毒就想起哥仔了咯?” 化骨芙蓉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他卻沒有嘲笑江遷月的意思。

江遷月拿起一根穿着紅蟲的銀針問道:“前輩可認識這種蟲嗎?”

“若是要問毒蟲之類,你便是找對了人。”化骨芙蓉說着接過江遷月的銀針端詳起來。

火光中,江遷月在他那張懶洋洋地臉上第一次看到了凝重,不過這種凝重卻沒持續多久,他便将銀針還給了江遷月。

江遷月本以爲他這麽快還了回來必定有十分把握,誰知他卻搖搖頭幹脆地說道:“不認識。”

江遷月不放心地說道:“人命關天之事前輩切不可兒戲,要麽再好好想想?”

“天下毒蟲哥仔不敢保證全都認識,但是隻要哥仔見過的必定都會記在這裏。” 他用一根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陽穴敲了敲,接着說道:“這種蟲子既像是蟲又像是蠱,哥仔也從未見過,自然就不認識咯。”

“你說它像蠱,那有沒有可能就是蠱呢?” 江遷月問道。

化骨芙蓉搖了搖頭,道:“蠱蟲雖然千奇百怪,但蠱蟲源于五仙,雖然也有些例外的種類,但無一例外都是些兇狠劇毒的蟲,可是你看你的銀針變色了沒有?”

這一點江遷月剛才便已确認過了,他的銀針确實如常,雖然銀針不能驗明所有毒性,但是江遷月用的銀針是沾了藥粉的,大多數種類的毒或多或少應該都會讓它有些變化。

化骨芙蓉說道:“那不就結咯,而且它非但不在五毒之類,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也說不準,雖然更接近蠱蟲,但卻絕不是蠱蟲。”

“花道一品中不就有一位專精蠱蟲的先生,不知可否有緣拜會。”江遷月又問道。

化骨芙蓉搖搖頭,道:“你這小哥說話不厚道,說甚麽拜會還不是懷疑是我師兄做的,不過這次你可猜錯了,我師兄他爲了養一種新的蠱蟲已經在谷内禁地閉關半年了,估摸着再有個一年半載能出關就算快了。”

江遷月被化骨芙蓉道破心思覺得有些尴尬,他讪笑着用食指揉揉鼻子,但還是接着問道:“聽說前輩還有一位叫梅中雪的徒弟,也是此是好手?”

化骨芙蓉說道:“梅中雪确實是我師兄的關門弟子,他在蠱術上也極有天賦,可惜小孩就是太貪玩,已經偷跑出谷兩月沒回了。”

他拿起火折子蹲到屍體旁邊看着,屍體的慘狀讓這位用毒高手也不禁眉頭一皺,低聲說了一句:“蹊跷。”

“前輩可有什麽發現嗎?”

化骨芙蓉搖搖頭,說道:“她真是中毒死的麽?”

提到仵作行的事,江遷月的自信便又回來了:“屍體雖然腐爛嚴重,但還能辨認出他眼眶周圍紅腫,咽喉裏側也曾經腫起過,這說明她生前确實被人下過毒,而且這種毒應該是通過口服的方式進入她體内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這種毒真的緻命嗎?” 化骨芙蓉問道。

“這……” 這一點倒讓江遷月猶豫了起來,從屍體呈現出的中毒迹象來看,她所中的并非什麽劇毒,可是屍體畢竟已經死了這麽久而且經過這麽多變故,他也不敢肯定沈春就是中毒而死的。

江遷月問道:“可是若不是取她性命,爲什麽要給她下毒呢?”

化骨芙蓉用下巴點點銀針上的紅蟲,說道:“喏,此人所圖并非一人,乃是一城。”

黃洛洛問道:“這我也猜的到,可是如果那樣,他直接将蟲卵下到沈春的飲食中即可,爲何一定要将其毒殺呢?”

“是時間。” 江遷月說道:“蟲卵雖然需要時間孵化,但這個時間應該不長,如果任由沈春因蟲卵而死,那她早就被沈家發現異常,那時即便是沈劍南也不能讓沈春進入家族墓地,如果她不埋到一個離暗河很近的地方,按兇手也就無法搬屍入河毒害全城了,所以他一定要确保沈春先死,這樣才能挖通地道轉移屍體。”

“你說的不錯,可是哥仔還有一種想法,你想不想聽聽?” 化骨芙蓉說道。

“前輩請指教。” 江遷月說道。

“讓人眼眶和喉嚨腫脹的毒,一般中毒過程都很痛苦。” 化骨芙蓉說道:“你之前說那人在妖……沈姑娘毒發的時候就在她旁邊站着,對吧?” 花神谷與沈家之前因爲少主之事曾結下些梁子,化骨芙蓉也一直稱沈春爲妖女,但他此刻看到沈春這幅慘樣,便也被說道嘴邊的“妖女”二字咽了回去。

“我那隻是猜測而已。” 江遷月謹慎的說道。

“哥仔也隻是猜測啊,這裏既無蒼天又無日月,随便猜猜怎麽了?”

“前輩請講。”

化骨芙蓉說道:“也許他就是故意挑了一種讓人痛苦的毒,他就是要站在旁邊看他被毒藥所折磨,看蟲卵在她體内生養,讓她又痛又癢,在殺自己的兇手面前展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可她偏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好了,别說了!”

黃洛洛打斷了他,商吾秋雖然面上沒有顯露出什麽情緒,但他也攥緊了雙拳,江遷月甚至能聽到他的骨頭發出爆豆一般的響聲。

玄幽教并非什麽正派的教派,商吾秋從小到大見過的流血與死亡肯定不少,未必沒有比沈春死的更慘的,可是那些行兇之人雖惡,但也都有自己行兇的目的,而眼前這人折磨别人似乎并沒有什麽特别的目的,他隻是喜歡這樣而已,這種惡是商吾秋覺得不可饒恕的。

“我剛剛驗屍的時候,确實發現她啞穴上有一點潰爛,應是兇手之前點出的淤青,所以她死後那裏就先腐爛了。” 江遷月卻難得保持着冷靜的說道。

“嗯,本來想找你幫我洗脫冤屈,但現在看來,反而你也懷疑此事與我們花神谷有關了呢,真麻煩啊……”化骨芙蓉望着如墨的暗河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說道:“這裏通着外面是吧?或許哥仔應該現在就把你們殺了,然後順着暗河逃到外面去才對。”

商吾秋上前一步擋在江遷月的面前,江遷月卻是拍拍商吾秋的肩膀說道:“不必緊張,前輩跟我們開玩笑呢。”

化骨芙蓉伸了個懶腰,又變成了那副懶散的模樣:“你這人真是無趣啊,什麽玩笑都不能開……”

他又看了眼沈春的屍體,道:“也罷,再幫你們一回吧,反正我對他用的這種蟲兒也有興趣,最後說不定會有什麽驚喜呢。”

“多謝前輩。”

雖然按仵作的規矩,沒有結案之前不能毀壞屍體,但是沈春的屍體是瘟疫之源,這就另當别論。畢竟不可能爲了一個人而損害更多人的生命,所以江遷月隻好仔仔細細将屍體的情況寫成屍格,盡量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他這次一份屍格便用了十一張紙,因爲他知道過了今天他就沒機會再看到這具屍體了,因此他記錄完畢之後也已經天黑了。

江遷月将沈春屍體的情況都記錄下來,幾人便将沈春的屍體小心地運到了外面就地焚燒,沈劍南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燒掉自己的女兒,但是這次事關重大就連土司也一再堅持焚燒,畢竟誰也不能拿昆明一城百姓的性命開玩笑,沈劍南這個一向暴躁霸道的老人,看着夜色中熊熊燃燒的火焰,終究還是落下了眼淚,那一晚,他讓下人們将衆人送回了沈家,他守着那一地的灰燼獨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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