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前。
她确實做過垂死的掙紮。
雖然力量有限,但還是留下來了不少的痕迹。
叮鈴鈴——
突然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薄承勳身後的陳武掏出手機看了眼号碼低聲向他彙報道:“少爺,是秦小姐……”
“告訴她,我最近在忙。”
阮若水清楚的看見薄承勳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是!”
陳武拿着手機走一邊接着電話。
“秦小姐,對不起,我們少爺最近很忙怕是騰出時間和您見面,阮小姐失蹤了?怎麽回事?好,我知道,我會如實向少爺彙報,好,好,再見!”
在他接電話期間,薄承勳他們三人都沒說話。
直到陳武挂了電話回來,閻寒才咬着牙說道:“阮小姐就是她們害死的,這幾年阮小姐經常把自己關在房子裏面自娛自樂,身邊那些朋友也都沒在來往了,除了工作,平時都不讓我們近她的身,可她偏偏對秦芷菱和陳媚無比的信任,甚至言聽計從,我們但凡說她們一點不好就會被她排斥。”
聽着閻寒咬牙切齒的話,阮若水仔細的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臨死前那幾年。
她最不耐煩從别人口中聽到秦芷菱和陳媚的壞話。
她沒有朋友,沒有工作,沒有父母和親人。
她隻有她們。
無論她們在别人口中有多麽不好,她都想要抓緊他們,似乎隻要抓緊她們,她就不會變成孤家寡人。
現在想來确實可笑。
不愛你的人你抓緊她們又有什麽用,更何況,秦芷菱和陳媚根本就是兩個吃人的老虎。
薄承勳沉默的聽着閻寒的話,直到給她做屍檢的人開始收拾他的工具,他才冷聲道:“盡快查清事實真相,隻有她……”
他低頭看向她的屍體。
良久。
“讓我們的人在暗中盯着,這裏先不要管,我要看看她們到底想做什麽,又能把事情做到哪一步!”
不等他們說話,他轉身走了。
他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蕭肅和落寞。
阮若水望着他離開的背影,雙腳不直覺的跟了上去。
他坐進車裏。
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輪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直到一盒煙抽完,他才掏出手機将電話撥了過去,緊接着,她就聽見他用一種十分沉重的語氣說道:“賀叔,阮阮……走了!”
阮若水心疼的望着他。
她看見他握着電話的手,指節泛白,青筋凸起。
“是……他殺,您最好别讓阮阿姨知道,我怕她經不住打擊,我會查清楚事情真相,不管是誰,我都要她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四個字一出。
整個人車廂溫度瞬間降至零下,哪怕,是阮若水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挂了電話。
薄承勳的手依舊死死的攥着電話,面色隐忍,眉宇間難掩傷痛和無助。
這是她從未看過他。
這樣的他讓她心疼,讓她想要伸手抱抱他。
前世的他。
冷峻又溫柔的他。
她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隻可惜,她的雙手根本就無法擁抱住他,更沒辦法像以往那樣緊靠在他的懷裏,隻能虛空抱着他隔着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