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還是打開了那部被李木子關了機的手機。
手機打開。
裏面隻有一個标着“爸爸”的号碼。
最近通話裏面清一色的都是她和“她爸爸”的通話記錄,而且,間隔時間特别的短,有時候一天要打好幾個電話,幾乎全都是在早上、中午或是晚上放學以後,最長間隔時間也不過才兩天。
阮若水不會天真的以爲這個人真的是李木子的爸爸。
如果是那樣,她就不用費盡心力的隐藏這個手機了,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不知道爲什麽她突然想起了朱芬芬?
她可沒忘記她剛才過激的行爲。
難道……
她心底有了一些猜測,可是,當她點開短信看到裏面的短信,她真的……她發誓,她這輩子,不對,是她活了兩輩子就沒見過比這更惡心更污穢露骨的語言,她快被惡心吐了,好在,裏面沒有一條李木子回過的消息。
現在她基本上可以肯定李木子的死一定和這個男人有關系。
她自問,若是她沒有重生,若是她面對的這個人不是她愛了兩輩子的男人,她真的做不到也沒辦法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那麽的開放,甚至,她都沒辦法接受除薄承勳以外的男人,在她面前說那麽些刺骨的銀穢語言。
她受不了也接受不了。
要不然,前世她也不會到死都沒有和任何一個異性發生過關系。
除了薄承勳,她接受不了任何人。
這一點,有點像是潔癖。
且不說,李木子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正當她沉思時,身體突然被人推了推,緊接着,她就聽見甯峰小聲喊她道:“阮阮,有人找你!”
她從空間退出來,一擡頭,便和申一帆打量的目光碰個正着,隻見他沖她招了招手。
阮若水起身出了教室。
“知道我爲什麽找你嗎?”申一帆問她道。
阮若水道:“大概能猜到一些,不過,你們警方有确定我同學是自殺還是他殺嗎?”
申一帆道:“初步判斷是自殺,但我覺得這背後另有隐情,你們校長也有拜托我調查清楚這件事,現在換我問你了,你和死者熟嗎?”
“我聽她爸媽還有你同學說,死者對你好像特别的關注,你能告訴我,爲什麽嗎?”
“還有,我聽說你這次是專門爲了她回來的,她想讓你替她做個見證,爲什麽這個人會是你?”
“怎麽你懷疑我?”阮若水反問道。
申一帆道:“不,我不是懷疑你,而是我覺得你好像知道一點什麽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件事極有可能會是解開謎底的關鍵。”
阮若水挑眉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麽?”
她走到欄杆前,低頭看向李木子之前躺過的地方,地上的血迹和她的屍體都已經不再了。
一切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除了愛她的父母,她的離開似乎并沒能改變什麽,所有人的生活還是一樣在繼續,甚至要不了幾年,他們或許就會忘記她的存在,就好像前世的她。
她至少還有父母替她收屍,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