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梨的裙子下擺沾了些湯汁,但沒什麽太大的關系。
對于她來說,這些東西,揮一揮手就沒有了。
隻是面前的淩溪她更感興趣。
淩溪重生之後,享受到了她以前沒有享受到的東西,她雖然膨脹,但懂得分寸。
這跟她的年齡和閱曆有很大的關系。
她一直維持着良好的外在形象。
然而今天,她總算是沒沉住氣,崩了。
大概是反應過來了,淩溪忽然有些手腳無措。
她站在那兒,對面是君梨。
君梨身上雖然狼狽,但是表情異常淡定,站在那裏氣場十足,反倒是自己,跟潑婦一樣。
她都做了些什麽啊。
明明說好的,一定要活得跟别人不一樣,怎麽就沒保持住呢?
周圍的人都在看着這一場鬧劇,包括角落裏的傅眠。
他看到了湯汁濺到她身上了。
她似乎不太在乎。
但他好像有點不舒服。
淩溪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一個主意。
她沒有去質問君梨,反而問傅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嗎?”
聰明的女人都知道,這種事情爲難女人,隻會讓自己更難堪,她剛才已經失誤了一次了,這次絕對不會再失誤。
如果她問君梨,在外人眼裏,隻會覺得她在妒忌君梨。
她問傅焰,傅焰定是啞口無言,她和傅焰戀愛的事情學校的人幾乎都知道,君梨不可能不知道。
那麽,她就是第三者。
到時候輿論便會向她那邊傾倒。
校園語言暴力最爲可怕,她承受不住的,到時候,隻有一個結果,她退學。
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跟自己争了。
果然,傅焰沒話說了。
周圍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
而君梨卻伸手撣了撣自己沾了湯汁的裙擺,如同女王一般,大大方方地問傅焰:“你跟表白的時候,說跟她說清楚了,現在我看,好像沒有吧?”
傅焰覺得十分難堪。
原本他應該同時憎恨兩個人的,但是最先令他難堪的是淩溪。
君梨給他的感覺一直是這樣,高高在上。
淩溪在他面前一直乖巧懂事,如今她當衆讓自己下不來台,他覺得很沒面子。
傅焰的臉色徹底變了。
不光是他,淩溪都沒料到結局會是這樣。
剛要繼續說話扳回局面,忽然有人插進了三個人之間。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那道修長的身影,總覺得背影眼熟。
君梨看到傅眠過來,愣了下,問:“你怎麽……”
傅眠從身上拿出手帕,彎下腰擦了擦她的裙子上的污漬,表情認真。
君梨擡手,想要說不用。
擡起來的那隻手忽然就被傅眠給握住了。
冰涼的手指,跟自己指尖的溫熱不同。
他的手往她的手腕那裏滑了滑,随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手帕将她之前撣裙子的手指細細地擦了擦。
淩溪終于認出來了這人是誰。
是傅眠。
居然是傅眠。
她覺得這比傅焰喜歡上君梨還讓她難堪。
她跟了傅眠這麽久,傅眠不曾給予她真心,轉眼間,他将真心托付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