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原主都已經是他的嫂子了,但是他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甚至在東窗事發之後,能夠淡定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原主身上,說她水性楊花和府裏的下人有私情,怕被發現所以想不開投河自盡了。
由此可以見得謝微南内心有多陰狠。
君瞳跟他一起,估計是玩不過他的。
要是真的讓謝微南不高興了,沒準就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了。
君瞳雖然不知道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但是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解脫了,也沒有多想,臨走之前,她還對着君梨說了聲謝謝。
君梨回房之後,便看到謝疏河正坐在桌邊等她。
桌上還有一碗藥,走近了都能夠聞到藥的苦味。
她用手背碰了碰藥碗,發現藥不燙了,隻是溫熱的溫度。
趕緊催促謝疏河:“快喝了吧,待會兒涼了不好。”
謝疏河這才喝下去。
這已經是最後一點藥了,謝疏河能不能成功複明,就靠這一碗藥了。
君梨有些緊張地看着他,謝疏河忽然擡手捂住了眼睛,低聲道:“眼睛有點熱。”
她趕緊扶起謝疏河,把他帶到床邊,讓他躺下去,然後說:“你先睡一覺吧。”
謝疏河不想一個人睡,拉着她,他的手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隻剩下粉色的唇在外面,他唇瓣微微一動,說:“你陪我一起。”
如果真的能看見,他想要睜開眼睛就看到她。
君梨一點都不困,但是不得不陪他一起睡下去。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謝疏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已經不燙了。
但是眼前還是黑的。
他眨了眨眼睛,臉轉向窗戶那邊。
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紙照進來,不是很亮,隻有桌子那邊被照亮了一些,他能夠清楚地看到上面放着的東西,不再像之前那樣,僅僅是個輪廓,而是完完整整的東西。
謝疏河以爲自己一定會激動地不得了,但是他沒有。
相反,他很平靜。
他起身,穿了鞋子,走到桌邊,取下蠟燭外面的燈罩,然後将蠟燭點燃,再把燈罩蓋了上去。
橘色的燭光看上去是那麽的溫暖,他沒有留戀于這好不容易能看到的燭光,也沒有看别的東西,而是返回床邊,蹲着身子看君梨。
少女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纖長的睫毛有卷又翹的,眼尾微微上挑,帶着一絲誘人的弧度,雪白的肌膚上面泛着健康的粉色。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小巧的紅唇上。
這是他經常吻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麽動人。
就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樣,無論内在還是還是外在,都很美好。
謝疏河在發現自己可以看到的時候沒有多激動,但是此刻,忽然有種想哭的欲望。
他看着君梨,眨了眨眼中的霧氣,最後站起身體,彎腰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虔誠的吻。
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出門,如果她沒有看到自己,自己是不是就會丢失掉這份幸運呢?
所幸,她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