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是什麽賊人,結果擡頭一看是君瞳,眼中頓時充滿了怒氣。
他現在看君瞳的眼神再也沒有之前的半分溫柔,有的隻是厭惡和忍耐。
“你又發什麽瘋?”
君瞳也覺得自己是瘋了。
她走到謝微南的榻前,低着頭看着床上的謝微南。
“謝微南,你說我發瘋,我們可是夫妻,你天天不回房,在這裏睡,你知道府裏的下人都在說些什麽嗎?”
謝微南現在還哪裏管那些人說什麽,君瞳一個就夠讓他受的了。
“我不回房是爲了什麽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不依不饒的,我會跑到這裏來睡?”
君瞳覺得自己再一次地看清了自己的丈夫。
她指着謝微南說:“你成親沒多久就去花樓,現在說我不依不饒?謝微南,你簡直就是狼心狗肺,沒成親之前你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說你會一心一意對我好,這就是你所謂的好?”
那些話不過是謝微南哄她的話罷了。
又不止是對她一個人說的。
謝微南沒想到她竟然還真的當真了,莫名就覺得好笑。
他臉上帶着流裏流氣的笑容,對君瞳說:“這話我對花樓裏的姑娘也說過,你跟她們也一樣?”
“你——”君瞳的眼淚在眼睛裏面打轉,始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錯了。
原本她就不該搶君梨的未婚夫,如今她得到手了,卻是這樣一個結局,再看君梨,明明夫君是個瞎子,卻每天都過得如此開心。
她滿心隻剩下悔恨和怨念。
悔恨是對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的悔恨,怨念是對自己丈夫的怨念。
這樣的丈夫,她還需要挽留嗎?
君瞳擡手抹了把眼淚,平淡地對謝微南說:“你寫休書吧。”
謝微南可沒有想過要休妻。
這門親事本就是謝老爺和君淩空定好的,他不過就是遂了自己父親的心願而已,所以對于他來說,最後到底是娶君梨還是娶君瞳,都不是很重要,隻要能讨父親歡心就可以了。
就算他不喜歡君瞳,他也能納妾。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休妻這種事情。
謝微南拒絕道:“我不會休了你的,隻要你安分些,謝府二少奶奶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
到了這種時候,君瞳哪裏還稀罕這個位置。
她在君家當二小姐的時候,雖然君淩空對她不冷不熱的,但是從來沒有給她差臉色看,現在到了謝府,哪怕吃穿都有,但是内心卻極其不舒坦。
而謝微南都這樣了,竟然還想綁着她。
她不願意了,她沖着謝微南說:“我明天就回娘家,不管你寫不寫休書,我都不會再跟你過日子了。”
說完,她就跑到了門口。
本來是要出去的,最後她沒忍住回頭,對謝微南說:“你連你哥哥都不如,你沒瞎跟瞎了沒兩樣,早知道我就算是嫁給謝疏河也不嫁給你。”
這話比任何話都要毒。
謝微南誰都不在意,誰都不妒忌,唯有謝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