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淩空進房間之後,就見謝疏河慢慢地往裏面移動。
速度不快,但是很穩,連跨門檻的時候,都沒有被絆到。
光從這一點上來看,謝疏河确實是個很不錯的人,成熟穩重,有耐心,不浮不躁。
君淩空沒有多說什麽,他比高映柔要看得通透些,從自己女兒的眼神來看,他就知道女兒是喜歡他無疑的了,而謝疏河,也是很喜歡自己女兒的了,哪怕他看不見,眼神不能傳遞感情,但是他的表情和肢體動作騙不了人。
這件事情看來已經是定局了。
君淩空道:“我知道你和梨兒兩情相悅,對于你父親隐瞞我關于你的事情,我确實不高興,我是一個做父親的,肯定不希望女兒嫁給你這樣的人。”
謝疏河身體站直,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但是,我也不會去因爲這個要求你們做什麽,隻要梨兒喜歡你,我就沒什麽意見,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
謝疏河見君淩空沒有埋怨自己,稍微松了口氣。
果然跟她說的一樣,她的父母都很明事理。
他忙接道:“不管什麽事情,疏河都會答應的。”
不管他這個人怎麽樣,但是就光這個态度,君淩空就覺得很滿意了。
他走到旁邊的桌子旁,拿了藥來,遞給謝疏河:“我不知道你的眼疾是個什麽情況,之前我叫了大夫來問,他給我開了幾副藥,雖然這樣要求你有些過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爲了梨兒嘗試一下,或許,眼睛能好也說不定。”
謝疏河手指微動。
他自己眼睛有沒有救,他自己最清楚了,他知道他這輩子隻能是個盲人了,哪怕是華佗在世,估計也沒轍,吃藥也等于白吃。
他卻沒有向君淩空說明這個情況,隻是接過藥,點頭:“我會嘗試的。”
既然這是她父母的心願,他會做到的。
離府的時候,她沒忍住問他:“我爹爹跟你說了什麽?”
謝疏河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便隐去了一部分,隻是說:“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聽這話,也像是君淩空的風格。
她也沒有多想。
白天又是勞累了一天,晚上下人準備了熱水給君梨沐浴,君梨關了門,在屏風後面洗澡。
水聲完全遮蓋住了身後的腳步聲。
謝疏河對他自己的房間很了解,所以完全不會磕着碰着鬧出什麽動靜來,等君梨發現謝疏河的存在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了。
觸碰到她光滑的肩膀的時候,謝疏河的手指頓了下,随後他微微彎腰,對君梨說:“白天你辛苦了一天,我來幫你洗吧。”
這話似乎沒毛病,但是怎麽越聽越像是閨房趣話呢?
她轉過身,想着謝疏河也看不見,便直視他,問道:“你确定?”
謝疏河輕輕點頭。
她一時起了壞心,拉着謝疏河的手,先是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後漸漸往下落,從脖子到鎖骨,再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