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南純粹是看謝疏河不順眼,而君瞳則是想間接讓君梨丢臉。
然而大家沒料到的是,謝疏河的筷子穩穩地落到了其中的一個盤子裏,夾了菜,又穩穩地放到了自己的碗裏,期間他的手連抖都沒有抖一下。
高映柔吃驚地吸了口氣。
這種事情,應該比較難吧?
剛才自己女兒夾完菜之後便在女婿的耳邊說話,難道是告訴他菜在哪裏嗎?
高映柔看着謝疏河,心裏泛起淡淡的心疼。
這樣獨立,确實很不錯。
她之前要說的話便全部咽了下去。
君瞳沒有看到君梨出醜,有些郁悶。
之後見君梨目光在她脖子附近徘徊的時候,她便不像上次一樣極力遮掩,而是把這種痕迹當做一種炫耀的資本一樣,反而故意仰起脖子,讓君梨看個仔細。
謝疏河是個瞎子,想必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她的相公可是個健全的人。
結果她這番動作,沒有引起君梨的妒忌不說,反而引起了高映柔和君淩空的注意。
高映柔見她故意做出這番動作,隻覺得太過于無恥,趕緊收回目光不再看她,這下可苦了君淩空,看到這麽尴尬的一幕,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心中對于君瞳的不喜又多了一些。
離府之前,高映柔把君梨叫進去談話了,而謝疏河也被君淩空叫到了另一個房間。
高映柔看着女兒,先是問她這段時間在謝府的情況,又說了一些體己話之後,才切入正題:“梨兒,你老實跟娘說,他們謝家人是不是故意騙婚?”
她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願意嫁給一個瞎子。
要是真的是騙婚,她說什麽也要讓謝家還自己女兒一個自由身,哪怕到時候她嫁不出去了,她願意養她一輩子,也不願意她去謝家遭罪。
然而君梨卻否認道:“娘,謝家的确沒有跟爹爹說清楚關于疏河的事情,但是,他們也不算騙婚。乞巧節那天晚上,我見過疏河,他當時站在河邊,背影看着就讓人心疼,我也是在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他的。
他不像你們看到的那樣,他眼盲,但是心不盲,他能夠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您能想到他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一個人在偌大的謝府跌跌撞撞的亂走,隻是爲了讓自己在常人面前看上去要正常一些嗎?”
君梨說完之後,高映柔就陷入了沉默。
她的确不知道謝疏河經受過怎樣的痛苦,畢竟她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
“但是梨兒,你要分清楚,你這到底是同情還是喜歡,如果隻是單純的同情,眼下雖然一時太平,但是之後,你恐怕會後悔的。”
“我不後悔,我喜歡他。”
高映柔見她如此決絕,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了。
終究是自己的女兒,隻要她喜歡,其他的又有什麽打緊的呢?
她不再勸慰她,隻是說:“娘希望你好好的。”
君梨沒忍住,撲到了她的懷裏,點頭肯定道:“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