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有些羞愧。
他也不跟君梨推脫來推脫去了,把銀票收了起來,補充了一句:“還是那句話,要是需要錢,盡管找府裏的管家。”
這回君梨應下了:“我知道了,爹。”
君瞳覺得自己有些下不來台。
在那之前,謝老爺也給了她銀票,她收下了。
在君府,她有娘親在,怎麽樣都不會缺銀子,現在在另一個地方,哪怕這裏也是她日後的歸宿,但是也算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了,總需要一些錢傍身的。
如今跟君梨一對比,她沒收下,自己收下了,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小家子氣?
君梨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難堪的。
君瞳有些生氣,對面的君梨還在幫謝疏河夾菜。
她原本以爲謝微南已經算長得很俊俏的了,但是對面的謝疏河,明顯要更甚一籌,特别是他那清冷的氣質,簡直就是吸睛得緊。
就是,眼瞎了。
她也沒想到,這謝家的大公子,竟然是個瞎子,哪怕這臉長得再好看,瞎子就是瞎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會兒她就沒那麽生氣了。
君梨在府裏再受寵愛又怎麽樣,她娘親再受寵愛又怎麽樣,她還不是嫁給了一個瞎子麽?
君瞳收回視線,學着君梨的模樣,給謝微南夾了菜。
......
第三天就是回門的時間了。
謝老爺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禮品,又準備了兩輛馬車。
君梨帶着謝疏河上了馬車,謝疏河全程沒說話,她先前還以爲謝疏河是沒什麽精神,到後面,她忽然發現謝疏河的唇一直都是緊抿着的。
她忽然問:“你在緊張?”
謝疏河先還不肯回答,到後面,他忽然伸出手。
君梨知道他的意思,便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很涼,握住之後,她就聽到謝疏河問:“我今天怎麽樣?”
她來這裏三天,除了成親當天,謝疏河穿了紅色的新郎服裝,後面的衣服就都以淡色爲主了,今日難得地穿了件亮色的衣服,襯得他的面色都要好很多。
“很好啊。”
謝疏河仍然是一種緊張的神态。
君梨便問他:“你在緊張什麽?”
謝疏河搖頭:“我怕你的父母會嫌棄我,之前說親事的時候,我爹肯定沒有把我的狀況跟你們君家說清楚,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個瞎子,你因爲......”
他頓了下,繼續說:“你就不說了,但是這種事情,換做是誰的父母應該都接受不了,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像我這樣的瞎子啊,他們要是發現受到了欺騙,一定會生氣的。”
君梨陷入了思考當中。
生氣是肯定的,她雖然無所謂,但是那些旁人,特别是她的父母,肯定是要生氣和心疼的。
她也隻能盡量穩住他們了。
怕謝疏河想太多,君梨就想找個别的事情讓他思考,于是她問:“你剛剛怎麽話說到一半不說了?我因爲什麽?”
謝疏河腦子裏的問題果然就被她的話給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