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第一片花瓣亮了,接着,第二片也跟着亮了。
君梨有些意外。
她知道謝疏河心裏在想什麽,她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說:“我也不知道,也許可以,也許不行,明年,也許你能遇到另外一個帶你一起玩的姑娘呢。”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打趣的意味。
謝疏河抿了抿唇,不太高興。
于是君梨說:“見不到,互換名字也是可以的,我叫君梨,你呢?”
君梨......君梨......
謝疏河無聲地把這個名字在唇邊過了兩遍,總覺得很耳熟。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擡頭,即使看不見,但是還是朝着君梨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他聲音略微激動地問:“你叫君梨?”
君梨知道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便說:“是啊。”
謝疏河忽然就笑了,笑容淺淺的,就像昙花一現一樣。
她問:“那你呢?你叫什麽?”
他收起了笑容,沒有告訴她。
她又問了一遍,謝疏河說:“我不告訴你,也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走啦。”
她的聲音有些低落,謝疏河有些不忍,但是還是目送着她離開,即使他根本看不見,卻還是這麽站着,直到身邊的阿鑫說:“少爺,那位姑娘已經走了。”
謝疏河才恍然大悟一般地點點頭。
其實不是他不願意告訴她他的名字,他隻是怕她,嫌棄。
剛才聽到她的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是誰了,她就是今晚自己要見的那個君家小姐,他的未婚妻,難怪之前她也說她在找人。
如果隻是朋友,她也許還能夠幫助自己接納自己,但是,如果是作爲夫君呢?
試問,誰願意嫁給一個瞎子。
她要是知道她的未婚夫就是一個瞎子,應該不願意嫁過來的吧。
所以他不想告訴她,至少在成親之前,讓她留着一個念想和期待。
等嫁過來之後,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謝疏河唇邊泛起了苦笑。
謝疏河啊謝疏河,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私了,因爲自己舍不得,所以要拉着她一起陪葬嗎?
她明明就是無辜的。
盡管他這麽問自己,但是他知道,他還是舍不得放手的。
君梨跟謝疏河分别之後,也沒去其他的地方了,就直接上了轎。
不過一會兒,她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謝微南和君瞳的聲音。
她掀開轎簾,就見君瞳和謝微南在道别,兩個人神情都有些暧昧,應該是相處得還不錯。
而且她還眼尖地看到了君瞳的脖子那裏似乎有紅色的印記。
謝微南這個人原本就直接,喜歡就要得到,君瞳又喜歡謝微南,迫不及待地想嫁給他,就算謝微南對她做些什麽,她應該都不會拒絕的。
等君瞳真的把自己交出去的時候,那麽她連回頭路都沒有了。
不過君瞳應該也沒想過要回頭吧,畢竟她一直都想要嫁給謝微南,不過等成親之後,謝微南露出真面目,她應當回非常後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