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豆腐花遞給謝疏河之後,然後描述它的模樣:“嗯......一碗上面撒了糖,豆腐花是白白嫩嫩的模樣,辣的那碗上面有一點辣椒,紅彤彤的,還撒上了蔥花,很好看。”
君梨把勺子遞給謝疏河,然後走到他身後,握着他的手,教他把勺子伸到碗裏。
兩個人距離極近,謝疏河還沒跟人這麽親近過,她身上的味道很淺,是一種自然的體香,沒有脂粉味。
謝疏河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
她教了他一次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自己試試?”
謝疏河早就在她教自己的時候,就大概摸清楚了碗的位置。
對方的體貼讓他覺得很舒服。
她并沒有因爲他是個瞎子而同情自己。
他自己嘗了一口,味道确實不錯,甜甜的。
吃完豆腐花之後,君梨又買了一串糖葫蘆。
還是照常描述:“這裏面是一種叫山楂的果子,外面裹了一層糖,紅色的,串在一起,酸酸甜甜的,你嘗嘗?”
她把糖葫蘆遞到了謝疏河的唇邊。
謝疏河感覺有什麽東西黏黏的,于是他啓唇輕輕咬了一口,果然是甜甜的。
君梨等他咬完之後,就把糖葫蘆遞給了他。
他捏着竹簽那裏,感受着糖葫蘆的重量,又試探性地咬了一口。
那種試探的小表情着實可愛,他動作有些笨拙,卻不慌亂。
君梨看着看着,忽然湊過頭,對謝疏河說:“你讓我咬一口好不好?”
謝疏河看不到她的唇在哪兒,忽然就有些慌了起來,這個時候,她的手邊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慌亂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來。
對方帶着她的手,往某個方向靠近。
然後他便感覺手中的竹簽一重,應該是對方在咬糖葫蘆。
謝疏河忽然想到,他們吃的是同一根糖葫蘆,雖然不是同一個,但是這樣的行爲也過于親密了,他握着竹簽的手心和指尖都開始發燙了。
等她吃完,他還聽到對方說了句:“真甜啊。”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但是謝疏河卻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跟之前在河邊站着的時候不同,那個時候他隻想着今晚快點過去,現在卻覺得時間太快了,等君梨告訴他一個時辰到了的時候,謝疏河還有些戀戀不舍。
一個時辰原來......這麽快的嗎?
“我送你到河邊?”
謝疏河抿唇,淡淡地嗯了一聲,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黯淡了。
兩個人之間都沒再說話了。
一直到河邊,她便看到了謝疏河的小厮,小厮見謝疏河平安無事地回來了,立馬跑了過來,看着君梨的表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說:“真是謝謝姑娘了,照顧我們家公子。”
君梨道:“不客氣,我今晚也很高興。”
她沒說話了,謝疏河卻忽然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她,他目光有些空洞,問道:“你要走了嗎?”
君梨回答:“是啊,很晚了,我也該走了。”
謝疏河的手垂了下去,他垂眸,看不清臉上的情緒,隻聽到他問:“明年......還能見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