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梨覺得自己既然來了這裏,總歸是要幫原主完成下心願的。
高映柔雖然跟君淩空許久未見面了,但是也不像君瞳說的那樣失寵樂兒,她的院落花草繁茂,一派欣欣向榮的模樣,丫鬟也多,哪裏像是失寵了的表現。
丫鬟們見到她之後,便齊齊喊了聲:“小姐。”
外頭的丫鬟都是喊她大小姐,因爲府上有個二小姐。
唯有她的丫鬟和着院子裏的丫鬟,喊她小姐。
她們根本就不承認君瞳的存在,所以自然沒有大小姐二小姐這種區分。
高映柔的貼身丫鬟見她來了,便幫她推開了門。
還沒進門,她就聽到了高映柔咳嗽的聲音。
她加快了腳步,就見到高映柔微伏在床榻邊,手裏拿着白色的帕子,捂着唇咳嗽,她的臉色蒼白,但是依舊能夠看出她的美貌。
屋内燃着熏香,有些嗆人,再加上屋子又是緊閉着的,空氣不流通。
君梨把窗戶全部推開,高映柔的咳嗽才慢慢停了。
她半阖着眼睛,見君梨來了,沙啞着聲音說:“梨兒來啦?來這邊坐。”
君梨便坐在了榻邊。
高映柔也知道她話少,她一直沒出門,對女兒的狀況了解得少,幾乎是錯過了她的童年,除了女兒來看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所以她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麽。
其實她心中對女兒是極爲愧疚的,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有時候她想過,爲了女兒她也該振作起來,偏偏跟女兒愈發疏遠了,身爲一個母親,她苦澀不堪,身爲妻子,她更是如此。
君梨詢問她:“母親近來身體可好?”
高映柔不想她擔心,自然是回答好的。
君梨皺起眉:“我看母親不太好,人總是要出門曬曬太陽的,母親,您常年閉在屋裏,身體隻會越來越糟。”
道理高映柔是懂的,隻是她不做而已。
君梨也沒指望這樣就能說動高映柔。
高映柔就是這樣一個人,哪怕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她還是能狠心地對待自己。
所以她打算換個方法。
“娘親。”
她叫高映柔。
之前她一直都是叫她母親,雖然都是一個意思,但是母親卻始終帶着客套,而娘親更加親昵,聽到君梨這麽叫她,高映柔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她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麽叫她,奶聲奶氣的,很是可愛。
她立刻應了一聲。
君梨忽然抱住了她,委屈道:“您一直在這裏,不知道我到底受了什麽委屈。”
這還是自己女兒第一次跟她述說這些事情,高映柔有些吃驚,吃驚的同時更是心疼,想必她在外面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這才會向自己哭訴。
高映柔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娘親在這裏呢,梨兒有什麽委屈,盡管跟娘親說,好不好?”
君梨便說:“娘親應當知道我要成親的事情吧?”
這件事高映柔是知道的,之前她有來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