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病床,病床空間很大,睡兩個人足夠了。
于是她站了起來。
舒盞聽到了動靜之後,以爲她是想要出去,便靜靜地等她離開。
誰知道不過一會兒,他感覺身邊似乎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挨得自己很緊,他透過消毒水的味道還依稀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舒盞内心一驚,她是不是躺在了自己身邊?
她爲什麽要躺在自己身邊?
是因爲她喜歡自己嗎?還是别的什麽?
舒盞一時間,又是緊張又是驚喜,最後他還是沒忍住,睜開了眼睛。
微微側過頭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側躺着的君梨。
她的手枕在腦袋下面,黑黝黝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這會兒舒盞就明白了,原來她早就看出來自己是裝睡了,所以才故意爬上來,想要讓自己露出破綻。
被戳穿裝睡之後,舒盞有些尴尬,他開口:“原來,你知道,我醒了啊。”
聲音有些沙啞,還斷斷續續的。
君梨嗯哼了一聲,又重新爬起來。
看着她離開自己身邊,舒盞有些舍不得。
君梨在一旁倒了水,回過頭就見到舒盞一臉不舍的模樣,跟大狼狗一樣,眼神都是可憐兮兮的。
她拿了勺子,示意他張嘴。
舒盞心花怒放,乖乖地配合她。
喝完水之後,舒盞的唇瓣也不再那麽幹燥了,聲音也恢複了正常的聲音了。
然而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舒盞也不打算回避了,他語氣緊張地問她:“君梨,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君梨假裝不知道的模樣:“看到什麽?”
舒盞一時間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到。
但是早說晚說都是要說的,他想跟她在一起,又不确定以後這種情況還會不會發生,以防萬一,他都得跟她說清楚,哪怕她覺得可怕也好,或者......因爲這個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也好。
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然而如果是因爲這個理由,她不接受自己,他也能理解。
畢竟這種事情在正常人看來,實在是太詭異太荒唐了。
他鼓起勇氣,開了口:“我從一隻貓,變成了一個人。”
說完,他就盯着君梨的臉,生怕她露出什麽害怕或者嫌棄的表情來。
然而她的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不僅沒有害怕,就連那種“你在說什麽胡話”的表情也沒有。
隻是她遲遲不說話,讓舒盞有些着急了。
君梨等了半晌,才開口:“你說的是這個啊,看到了,怎麽了?”
怎......怎麽了?
她竟然反而問自己怎麽了?
難道她不覺得這種事情很荒唐嗎?
因爲心裏這樣想,所以舒盞直接問出了口:“你不覺得難以接受嗎?一個人變成了貓,這種事情太玄幻了。”
君梨輕輕笑了下,附和道:“嗯,确實很玄幻。”
這下子輪到舒盞不解了,難道是對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過于強大嗎?所以哪怕是這種事情都不會覺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