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察看她的腿,他的目光就被她左手給吸引了。
她的手原本是握成拳頭的,昏迷之後,手上沒有力氣,拳頭就慢慢打開了,手掌右側邊緣部分赫然有個牙印,牙印很深,已經見血了,但是因爲時間比較久,上面的血已經幹涸了,變成了黑紅色的凝固的塊狀。
什麽時候被咬的,毋庸置疑。
但是她一直都沒說。
甚至從頭到尾一點害怕都沒有。
他雖然被咬的,但是并不會被感染,所以心中并不覺得害怕。
她不同,她被感染了,就是死路一條了,卻還是依舊拼了命地過來救自己,被咬了之後反而安慰他,最後咬着牙都沒有告訴他。
謝沉西長這麽大,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曾經有人告訴自己,她會保護自己,也有人說喜歡自己,但是一但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和生命時,這些保護和喜歡,廉價得還不如垃圾桶裏發臭發爛的垃圾。
她是第一個用行動告訴自己,她的諾言是永遠有效的。
謝沉西垂眸看着她,心中的某根弦仿佛被觸動了。
他抱起君梨,臉頰輕輕地貼在了她的臉頰上,這裏沒有一個人能聽到他說話,但是他還是說了:“你跟他們都不同,對嗎?”
沒有人回應他,他把手放到君梨的心口處。
原本活躍的心髒已經變得如遲暮老人一樣遲緩,似乎下一秒就要徹底停止了。
但是那微弱的心跳像是回應一般,謝沉西滿足了。
他拉過自己的背包,從裏面拿出了藥劑,他捏住君梨的兩頰,稍微用力,她的嘴就自動張開了,他把藥劑灌進去,才松開她的唇。
她的唇瓣沒有光澤了,謝沉西看着覺得礙眼,他低頭,選擇了主動幫她滋潤下。
......
弓蔚他們順着前面跑,果然看到了另一個樓梯,他們如同君梨所說的,順着那個樓梯跑了下去,果然甩開了那群喪屍,一隊人不敢站在樓下,想要離開這裏。
弓蔚在後頭,疑問道:“我們不等君梨了嗎?”
姚森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格外敏感,他一反常态,皺着眉冷着臉說:“她自己找死,跑回去想要從喪屍堆裏救人,等她?你覺得她現在還活着嗎?”
這樣的話在末世中才比較現實。
但是這樣的話出自于一直以來都十分溫柔的姚森嘴裏,就讓人覺得格外刺耳了,那種情況下,生還的幾率确實不高,卻不代表着,就不會有希望,這樣冷血的話弓蔚不喜歡。
她已經把君梨當做朋友了。
弓蔚看着姚森,之前對姚森那種朦胧的好感全部消失了。
姚森看着弓蔚的目光,才發覺自己說話太過于直白了,于是他趕緊補充道:“現在喪屍的确還沒有追上來,但是你能保證我們已經處于絕對安全的狀态了嗎?君梨和謝沉西他們生死未蔔,而我們整個小隊的人都還活着,要是去找他們,就等于白白送死,我這也是爲了我們大家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