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沒什麽能力,但是江青梵有,她不指導指導,恐怕到時候任務沒完成,兩個人就都死了。
君梨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半晌後,才呐呐地說:“他們都不喜歡我。”
語氣沒多大的起伏,卻是格外失落。
江青梵忽然就想起了當時見到她的時候,她雖然是一隻妖,卻活得潇灑,哪像現在,在這裏,事事都要遭人排擠。
外面都說是她引誘他,是她占了便宜,實則隻有他知道,事實究竟是怎麽樣的。
她的聲音又從懷裏傳來:“他們說,我遲早要離開你的。”
江青梵聽到這話,就知道是個什麽意思了。
她不明白,他卻知道,要是他真的飛升了,她隻是一個妖精,是沒有辦法跟着自己走的,也就是說,到時候,她就是孤身一人了。
飛升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夙願,并不是多麽渴望飛升,而是大家都這麽想,他也便久而久之地把這個念頭烙在了心裏面,一直朝着這個目标前進。
如今飛升和她都擺在他面前,江青梵忽然一下就有了選擇了。
他沉默半晌之後,下巴抵在她的發上,鼻間是她頭上桃花的幽香,淡淡的,江青梵在那花瓣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她若有所感,想要擡頭,卻因爲江青梵這個動作限制了行動。
“不會的。”
他這麽回答。
他不會抛下她的,從她決定跟着他上山那天開始,她就已經是自己的責任了,這個責任,甚至比身上肩負的修道的責任還要重上萬倍,他也不願放下這個責任。
第四片花瓣亮了。
君梨在他懷裏蹭了蹭:“我不想離開你。”
“嗯。”
......
符月手裏握着紗衣的一角,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将她的紗衣吹得飛揚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穿這種類型的衣服,她雖然是個女子,但是修道講究嚴謹,她往日裏穿的衣服都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哪像現在這樣,穿着這副模樣。
她心裏有些忐忑不安,前面就是他的房間了。
沈戈告訴自己,她什麽都不用怕,隻管進去就是,他一定會喜歡的。
她挑了個那爐鼎不在的時間段,才找了過來。
屋子裏面黑漆漆的,她屏住呼吸,推開了門,隐約隻能看到一點點東西,卻看不真切,她反手關上門,慢慢地往床榻那邊摸過去。
房間裏都是他身上的香味,每走一步,她的心跳都會加速。
待腿觸到床榻邊緣的時候,她紅了臉,輕柔地喚了聲:“元瓊仙君。”
那是她從來沒有用過的嗓音和腔調,她在喚出口之前,下意識地想到了那桃花妖撒嬌的時候的聲音,她感覺得到,江青梵很喜歡桃花妖用這樣的聲音叫他,她心裏雖然罵桃花妖不知羞,卻還是帶着幾分刻意的模仿。
沒有人回應她。
她等了一會兒,接着壯起了膽子,脫掉鞋襪,直接爬到了那柔軟的床上,被褥之中都是他的味道,符月緩緩躺下去,身體僵硬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