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生生的,像銀鈴一般悅耳:“豈有此理,要不是我們仙君昨晚夜探抓住了那妖怪,你們門上那些破符紙,還能保命?你們這些人早就成橫屍了,哼。”
她罵也就算了,末尾還加了個極爲不屑的哼。
那聲哼聽在雲散耳裏,卻是覺得可愛極了。
雲散有了之前的經曆,已經明白那是誰了,但是那家丁是不知道這些的。
隻聽到聲音卻看不見人,當即吓得半死,身體哆嗦着跟江青梵道歉:“是小的嘴笨,不會說話,這江湖術士哪裏能跟仙君比得,小的罪該萬死,仙君可莫怪。”
雲散走到家丁旁邊,見他這貪生怕死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道:“我們仙君才不會這麽小氣呢。”
家丁連連稱是,低眉斂眸的模樣。
雲散覺得心裏的惡氣消了,回頭一看,竟然發現江青梵在笑。
他跟着江青梵這麽久,哪裏見江青梵笑過,平日裏就算是别的情緒,也很少見,他心裏一驚,也不管禮儀,當即擡手揉了揉眼睛,以爲是自己眼花了。
放下手的時候,發現江青梵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一雙眼睛目視前方,雲散卻莫名地放下了心來。
果然是他眼花了。
仙君怎麽可能會笑呢。
君梨雖然看不見,但是卻感受得到一些不同。
因爲花瓣亮了一片。
她忽然就知道了該怎麽讨好江青梵了。
家丁再也不敢多說話,帶着江青梵就往裏面走,穿過幾個地方,門上都貼着符紙,有的符紙已經掉在了地上,看上去不太雅觀,既也沒有人去清掃,看來是真的把它當成救命符了。
江青梵走到那門前,伸手就想撕掉一張。
身後的家丁看着他這個行爲,下意識地想要阻止,又礙于剛才被君梨吓了一番,等江青梵撕下符紙,他都沒敢出聲。
符紙入手,一絲靈氣都沒感覺到。
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符紙罷了。
江青梵捏着的符紙便開始自燃了起來,把家丁看得一愣一愣的,江青梵那修長的手指捏着燃燒的符紙,火苗已經燒到了他的手,他也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那家丁原本還在心裏抱怨着,這會兒是徹底都不敢抱怨了。
哪有人能夠随意生火的,而且被火燒着了還一點都沒事。
看來真的是個有本事的仙人。
符紙被燒成灰燼,落在了地上,江青梵轉身,對着家丁說:“這些符紙不過是起了個安心的作用罷了,實則并無一絲用處,貼着隻會讓你們放松警惕,不如全部撕去。”
他都吩咐了,那家丁連忙叫了不遠處的婢女過來,在她耳邊吩咐了兩句,那婢女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家丁看着江青梵的眼神都變了,語氣都恭敬了起來:“仙君,我們老夫人就在前廳候着,小的這就領您過去。”
江青梵也不在意他這前後明顯的變化,擡腳往前走。
唯有雲散在家丁身後,呸了一聲,低喃道:“欺軟怕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