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房間,而是他的房間。
房間是他喜歡的藍白格局,跟她的房間比起來,少了那麽一絲溫馨,唯一有點少女氣息的就是窗戶那邊挂着的一串小小的風鈴。
原主來到這個房間的次數很少。
剛跟季雲澤結婚的時候,她隔三差五地會進來幫他打掃,起初季雲澤還不知道,男人總是比較遲鈍的,就算是看到房間一個星期依然很幹淨,都不會想到是有人在幫忙打掃。
後來被季雲澤撞到了之後,他連一個笑臉都沒有施舍給原主,就丢了兩個字:“出去。”
不對,不是兩個字,他還說了句十分傷人的話:“這個房間不需要你過來畫蛇添足,你管好你自己的地方就好了。”
明明是夫妻,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後來就會有鍾點工定時過來打掃。
季雲澤不喜歡有保姆在家裏,所以他隻讓鍾點工打掃完他的房間就離開,從來不問他的妻子累不累,或者她需不需要請個保姆來做一些家務爲她分擔一點,哪怕隻是一點。
想起來也是嘲諷,季雲澤竟然會主動把她帶到這裏來。
她又看了一眼那串風鈴,季雲澤見她目光往那邊看過去,也跟着往那邊看。
季雲澤是不可能買這種東西的,能買這種東西并且還被他挂在房間的,隻會有一個人,那就是江清靈。
她不管季雲澤和江清靈以前到底有多好,他們之間的愛情多令人感動。
也不管江清靈去國外之後做了些什麽事情,不管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是對于季雲澤這種把别人娶回家卻當成空氣一樣地對待,有了妻子還要想着前女友,甚至爲了前女友做出傷害自己妻子的事情,她是絕對不贊同的。
季雲澤下意識地開始辯解:“前段時間路過商店,見它好看,就買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選擇隐瞞真相,明明不需要隐瞞什麽的,就算她知道了又怎麽樣,可是偏偏看到她,他就不想說出真相了。
君梨不再關注那串風鈴,轉而問她:“說吧,什麽事?”
季雲澤沉默了下。
剛才他已經想好說辭了,但是看到君梨這種冷淡的态度,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遲遲不開口,君梨眉眼間已經隐隐有了不耐煩,他這才說:“今晚我們可能要一起睡了,季蘅在這裏,之前你答應過我,離婚之前,會好好配合我,不讓我家人知道我們的感情出了問題。”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是嘲諷地說:“季先生,我們哪來的感情可言?”
季雲澤眼中帶着哀求:“君梨,你非得這樣嗎?我以爲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就算沒有愛情,至少也有一些感情的。”
“以爲?”她笑了下,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說起以前,我以前啊,也是這麽認爲的。”
她靠近季雲澤,精緻的臉蛋直逼季雲澤的視線,讓他滿眼都是她的身影。
她唇角綻出一抹笑容,呵氣如蘭:“哪有這麽多以爲,看看我,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對嗎?以爲這東西,最不可靠最一廂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