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才那柔軟得讓人心顫的感覺還尚且殘留在手臂上。
那是什麽,他知道。
對方臉上還有紅印,估計是臉埋在膝蓋上的時候落下的。
君梨也沒料到自己睡着了,看着他嘴裏叼着煙,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又是什麽時候注意到自己的。
她回答:“乘涼。”
季蘅輕笑了聲,刻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很蘇:“季家沒有空調?”
她又改口:“看風景。”
季蘅這才嗯了一聲:“風景确實還不錯。”
隻是語氣中還尚且存在着戲谑。
她開始穿鞋,季蘅見她起身,說:“這裏的風景很單一,都能把嫂子看睡着,嫂子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我哥還在等着你呢。”
他語氣聽不出來什麽起伏,君梨瞅了他一眼,先是說:“謝謝。”
“謝什麽?”
“剛才。”
他知道她說的是他剛才扶她一把那事,這句謝謝他可真不敢當,畢竟剛才他的手碰到了什麽不該碰的地方,還在想着這件事的時候,又聽她問:“你跟雲澤關系怎麽樣?”
季蘅眼睛眯了眯,他伸手,将嘴裏叼着的煙拿了下來,一彈,正中不遠處的用木頭做的垃圾桶中,他含糊其辭道:“不怎麽樣。”
看來是不好了。
君梨假裝沒聽出來這個意思,伸手将落下的發别在了耳後,她白嫩的耳朵露在了季蘅的眼前,配着黑發一起别有韻味,現在都流行染發,身邊的人大多數都染了各種顔色,黑色的發色算是少見的了,更何況是這種标準的黑長直。
有人說黑長直很古闆,給人一種呆呆的感覺,但是在君梨身上似乎并沒有這種感覺。
她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淑女,而是妩媚,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妩媚,不是那種看上去很輕挑的妩媚,而是讓人心癢癢卻又不敢冒犯的妩媚,特别是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認真地看着你的時候。
君梨從他身邊走過,順帶着摸了把他的手,在季蘅驚訝的時候,她異常體貼地說:“早點睡吧,你還在上學呢。”
季蘅轉身,目送着君梨離開,手上被她觸摸過的地方還在隐隐發燙。
他又坐回了長椅上,坐了許久。
君梨實在是沒想到摸個小手就能亮一片花瓣,或許摸個小手隻是一個臨界點,也許花瓣馬上就要亮了,隻是那一下促進了它的進度,這種收獲令她心情大好,所以即使看到季雲澤黑着臉坐在床上玩手機的時候,她也沒有收起笑容。
她那刺眼的笑容刺痛了季雲澤。
他坐在這裏等了她将近兩個小時,她倒好,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君梨不打算搭理季雲澤,哪怕對方是在等自己,她進了房間之後,就直接躺到了地上,房間很冷,地上更是,她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面,才稍微好點。
季雲澤沒想到自己等了這麽久,對方進來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直接躺到了被子裏面,實在是不甘心,直接下了床,一把将君梨蓋好的被子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