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寂寥得讓人覺得空虛的世界。
他擁有一種強大得讓人爲之敬仰的能力,他能夠輕松地将讨厭的人送進地獄,也能夠将自己看得順眼的人送上王位。
這個世界不太适合他,這是他在扮演各種角色之後得到的結論。
這個時而過度喧嚣,時而過度沉悶的世界,枯燥,乏味,令人反感。
他找到了一個适合長眠的好地方,拿着銀制的小刀,輕輕地割開自己的手腕,鮮血從裏面慢慢地流淌在地上,然而強大的治愈能力令他感到苦惱,手腕上的傷口瞬間愈合了。
他不得不一直、一直地重複割開手腕,直到血液流幹,意識漸漸消失,遠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變了樣,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并沒有死去,但是他把自己醒來的責任全部都追究到那些正在追殺血族的獵人身上。
他們經過這裏,吵醒了他,所以他順便将他們全部都殺掉了。
他的身份被血族們認了出來,他們高呼着他的名字,眼裏全部都是仰慕和感激,但是他沒有忽視掉其中夾雜着的那無盡的恐懼,是的,恐懼。
他們在敬畏自己的同時,也在懼怕着他,害怕着他的力量。
在城堡裏待了許多年之後,他又開始怠倦了,他拿着銀器插進了自己的心髒裏,聽說這是血族最怕的東西,心髒也是血族最脆弱的地方。
害怕不能成功,他甚至還将心髒絞成了一攤碎肉,很疼,但是想到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次疼痛,似乎疼痛也變得快樂了起來。
還是沒死成。
這一次他似乎都不覺得意外了,他就像是無師自通一樣,忽然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他想,他應該去找一個人,一個讓他自願将能力交給她,并且讓她殺掉自己的人。
他僞裝成人類奴隸,流連于那些會所,起初,他經常被人買走,當然了,最後那些人,都會無聲無息地消失掉,因爲他覺得那些人都不夠資格來殺掉他,後來他才發現,他們隻是喜歡他的模樣而已,最後一次僞裝,他将自己的臉變成了一個可怕的臉。
即使在他看來這張臉跟自己的臉沒什麽不同,但是從别人的表情看,似乎很惡心。
這樣的效果他很滿意。
至少那些煩人的目光全部消失了。
他出場的時候,下面依舊很精彩,他靜靜地看着下面瘋狂的吸血鬼們,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期待看到這些人知道他面具底下是張什麽樣的臉的模樣,那樣一定很精彩。
所以當價格定住的時候,他摘下了面具,那些人看着他就跟看着怪物一樣,之前臉上的愛慕和欲望全部消失不見,這樣的情景他見多了,無論是人還是吸血鬼,他們都很現實,屈服于利益、容貌、甚至更多。
他問,是哪位大人拍下了他。
其實他已經知道了,因爲對方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甚至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旁邊的女侍者上了台,她說,黛麗絲公爵定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