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被囚禁,還是她當公主的時候。
不同的是,上次她是計劃好的,這次真的被囚禁了。
這個房間跟她的房間布局幾乎一樣,她坐在床上,甚至一度認爲自己還在自己的房間裏面,不過當看到洛倫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根本就是在幻想。
被她拆穿之後,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都沒有戴面具。
那張如同上帝雕刻的臉美得炫目,他知道自己不待見他,即使待在房間裏面,也會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安靜得像一尊雕像,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讓人心驚。
君梨發現自己開始變得暴戾了起來,起初隻覺得看什麽都覺得厭煩,到後面,見到東西都想摔,這種奇怪的變化令她驚訝,她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她再清楚不過了,不可能會因爲洛倫的欺騙就自暴自棄。
但是體内似乎有種什麽東西在引導着她。
想要毀滅的欲望,不斷湧出來。
睡醒之後,君梨就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角落裏的洛倫被她的動靜驚醒了,目光朝着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在看到她的目光的時候,洛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捏着玻璃杯的手一緊,手上的玻璃杯直接在她手上碎掉了,玻璃渣将她的手刺穿,鮮血順着手指縫不住地往下流。
君梨心裏一驚,想要丢掉手中的玻璃碎片。
她向來怕疼,不可能做出将玻璃杯捏碎的動作,然而下一秒,她直接拿起了裝着水的玻璃器皿,以同樣的方式,将它捏碎了。
洛倫已經落在了她的身邊,他伸手捏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掰開,把裏面的玻璃碎片給清理了出來,她垂眸看着他因爲彎着腰露在自己面前的脖頸,他還在做收尾工作,她卻露出獠牙,一口咬了上去。
動作又兇又狠。
洛倫身體一震,維持着這個姿勢,将她手上的傷口清理幹淨了。
吸血鬼的愈合能力很強,轉眼間,她手上的傷口已經自己愈合了。
洛倫松了口氣,摟住了君梨,沒有推開她。
君梨醒來的時候,洛倫還在睡。
沒了面具,她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神态,上次僅僅隻是看到他蒼白的唇,這次才發現他的臉也是慘白慘白的,不同于吸血鬼的白皙,是一種萎靡的白。
他脖頸上的傷口甚至都沒有愈合,還在緩緩地淌着血,床上已經染了一大片的血花了,他躺在血泊裏,安靜得如同一幅畫。
君梨大吃一驚,趕緊給他脖頸止了血。
這次止血還算正常,至少她沒有再産生想要咬人的欲望了。
她實在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把她留在這裏,卻什麽都不做,從之前他當米諾的時候,再加上現在,結合起來,他似乎隻是在縱容自己吸他的血。
但是僅僅是這一點,她根本就什麽都猜不出來。
她便看着洛倫發呆,等着他醒過來。
一直等了一天一夜,對方絲毫沒有要清醒的迹象,他看上去脆弱得就像一片雪花,随時随刻都會融化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