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吐槽何宴歡房間小,而且單調,何宴歡一開始還不願意換房間,後來見她吐槽的次數多了,終于勉強答應了。
這半年來,何宴歡的變化很大,在旁人看來他就是個高冷的人,但是跟之前比起來簡直是好太多了,至少不會不關注四周的情況。
所以她一直好奇,何宴歡爲什麽就是不願意換個房間。
花瓣去年元旦之後就已經全部都亮了,隻是去年期末考試沒有完成任務,今年暑假前的期末她倒是勉強考了個第四名,總算是完成了兩個任務了。
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君梨開始打開抽屜,幫何宴歡把東西都整理出來,最後一個抽屜是何宴歡往來放比較重要的東西的抽屜,君梨試探性地往外拉了拉,發現抽屜并沒有鎖住。
這下就有些奇怪了。
她将抽屜完全打開,裏面擺放着一本素描本,看外封模樣應該是她剛認識何宴歡那會兒他經常拿在手上的那本。
君梨将素描本抽出來看,前面都是何宴歡畫的畫,她一頁一頁翻過去,翻到中間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好幾張差不多的畫,看上去有些眼熟,而且是越看越眼熟的那種。
她仔細想了想,忽然捕捉到了什麽。
這......不是當時何宴歡揉成團丢在了草地上,然後她撿來看的那些嗎?
何宴歡當時不是準備拿去丢了嗎?爲什麽這些畫會被他鎖到屜子裏面?
君梨越看越覺得新奇,翻到後面的時候,她的動作就停止了。
最後兩張畫,一張隻有她的半張臉,另外一張,連她整個人都畫上去了。
畫上的人半阖着眼,眉眼間都是慵懶的模樣,似乎快要睡過去了一樣,海藻般的發散落在周圍,她整個人看上去靈動俏麗,柳眉彎彎,唇若塗脂,整個人就像是剛從蚌裏采摘出來的珍珠一樣。
這幅畫,上了顔色。
何宴歡的畫幾乎都不會上顔色,除了當時那朵月季,她就再也沒見到過他給哪幅畫上顔色了,她有時候還會感慨可惜了,他畫畫技術這麽好,要是有顔色,肯定是錦上添花的。
隻是她分明記得,那天,何宴歡根本就沒有畫她,爲什麽這張畫上會有她的模樣呢?
不,不對,也許他畫了。
當時有一個紙團,她沒有打開看,是那張嗎?但是這裏有兩張,該怎麽解釋呢?
沉思的時候,後面傳來了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就聽見何宴歡在叫她,何宴歡見她呆呆地站在桌前,從後面繞到了前面,接着便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東西。
她嬉笑着問他:“何宴歡,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非分之想了?”
他沒回答。
昨晚,她說,他很無趣,像他這麽大的男生都會寫日記記錄這些事情,然後再無意間被喜歡的人發現,他面上雖然說這種事情很無聊,半夜卻爬起來,将這幅畫上了顔色,知道今天她會幫自己收拾房間,所以他沒有将抽屜鎖上。
他想,這是他能給她的,最好的禮物吧,即使方式笨拙,可是他還是要感謝,生活是善待他的,将她以這樣美好的方式,送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