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歡也苦惱地皺着眉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了兩秒,他便給出了答案:“因爲我親了你。”
君梨愣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這個邏輯關系。
何宴歡認爲,他親她,她就不生氣。
他從哪裏得到的這個結論?
君梨哭笑不得,又聽見他問:“小梨,你還生氣嗎?”
她看着何宴歡忐忑的模樣,故意不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這麽說,你不喜歡親我,隻是因爲怕我生氣,所以才親我的?”
何宴歡的目光開始左右飄忽。
他的臉上浮現了些許紅暈,像是白玉瓷瓶上渲染的一抹紅色顔料,他握緊了君梨的手,然後下定決心般地直起了身體,示意君梨低下頭來。
君梨跟着照做,他的唇湊到她的耳邊,聲音小若蚊蠅:“我,也喜歡。”
說完,他竟然就摟住了君梨,腦袋埋在君梨的鎖骨處,久久沒有擡起來。
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她都能感受到何宴歡的臉的灼熱,可見他現在是有多害羞,她沒有拆穿何宴歡,隻是讓他保持着這個姿勢,她則是繼續剛才的問題:“阿歡,不管怎麽樣,我都會陪着你一起度過困難,我始終都在你身後,你踏出一步,我就跟着你踏出一步,我隻要你有那個決心,你能答應我嗎?”
何宴歡埋在她的身上,能夠聞到屬于她的香味,也能夠感受到屬于她的溫度。
他知道君梨指的是什麽,他已經孤獨慣了的,雖然掙紮過,可是還是失敗了,他以爲自己注定要這麽過一輩子了,他知道他把自己給困住了,掙不開了,也認命了。
但是,他也想,陪着她,争取一下。
隻要她開心。
何宴歡手指在她肩膀上劃了一下,随後輕輕地,輕輕地,答應了:“嗯。”
即使隻是一個字,君梨也覺得無比欣慰。
她笑了笑,輕聲道:“我們回家吧。”
“嗯。”
何宴歡腦袋從她身上起來,人還是半跪在地上,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之後,他竟然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來,如同雨後初霁。
君梨想,她大概知道自己爲什麽一定要堅持了。
兩個人離開籃球場,走到門口,就看到了李湘雨,君梨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麽,不過她臉皮厚,倒也不覺得窘迫,何宴歡那是完全都不知道窘迫是個什麽概念,他在自己面前會害羞,在别人面前似乎成了一種無敵的存在。
李湘雨的表情有些詭異,看來是看到了那一幕,隻是除了不自然外,倒也沒多說什麽,看何宴歡被她給帶了過來,李湘雨低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湘雨看着君梨的眼神都變了,她原本還擔心何宴歡以後該怎麽辦,現在看來是不用擔心了。
一種孩子早戀被抓到的感覺油然而生。
再看看旁邊什麽都不明白的何宴歡,君梨忽然有些羨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