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君時淮簡直是喪心病狂,她之前身體好歹還有些涼意,他可是一個大活人,不覺得燙嗎?
君梨搖了搖頭,又張了張唇瓣,想說話,卻發現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嘴裏的珠子也跟着掉了下去,很快就沉入了水底。
沉就沉吧,反正她已經醒了,也不需要那東西了。
誰知道君時淮見此,臉色一變,直接悶頭紮進了水裏面。
君梨:“......”
她人都活了,君時淮不先來關心她,倒是先關心那顆珠子?要不要這麽過分?
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于是她活動了下四肢之後,就勉強爬到了池子壁旁,手才撐到用玉堆砌的地面,就聽身後有什麽東西潑水而出,接着,好不容易才遊到這邊的她,被拉了回去。
君時淮一臉緊張,他的雙頰通紅的,像是被煮熟的蝦,君梨看着都覺得痛,他似乎毫無知覺,隻是用手掰開君梨的嘴,把那顆珠子重新塞了進去。
他的聲音帶着緊張和無措,似乎想罵她,最後隻是輕聲細語地對她說:“不要胡鬧,這珠子掉了的話,你會消失掉的,聽話,嗯?”
接着,君梨就成了玩偶,任由他幫她沐浴,然後洗頭發,最後又是一個清淺的親親,随後他才把她抱出去,身體擦幹,穿衣服,最後他把她抱回了床上。
最令人驚悚的是,君時淮似乎打算把她重新放到水晶棺裏面。
這樣的舉動吓壞了君梨,她意識到君時淮可能是陷入了魔怔了,也許他潛意識都不相信她會活過來,所以即使看到她睜開眼睛,看到她會動,他都把這些當做是幻覺,那麽她是不是可以認爲,他經常産生幻覺?
那他該有多絕望,從一開始看到幻覺,到現在即使真實的發生了,他也不再相信了,這期間,他到底經曆了多少次失望?幻覺消失的那一刻,他又是懷着怎麽樣的心情挺過去的?
君梨簡直不敢想象,換做是她,也許會崩潰吧。
她隻能摟住君時淮的脖子,唇湊上去,吻住他的唇,他難得地像個木頭人一樣,任由她撬開他的唇,雙眼裏面倒映出的全是君梨的模樣,君梨也是定定地看着他,兩個人彼此相望,她嘴上也沒閑着,把珠子推到了他的嘴裏。
随後她才離開他的唇,歪着頭笑着看他。
君時淮嘴裏含着那顆珠子,眼睛都沒舍得眨一下,半晌後,她看到他把珠子吐出來,輕喃道:“皇姐。”
君梨:“是我。”
“皇姐。”他的聲音加大了些。
君梨依然耐心地回答他。
最後,他叫了她的名字,聲音十分激動:“君梨。”
她聽出來他語氣中的不安,他很欣喜,可又怕打破這些,隻能壓抑住自己,君梨心疼了,回應他:“嗯?”
他眼圈還是紅了,襯着他紅紅的臉,像極了十五歲的他。
那個時候在橋上看到他,他就像現在這樣,茫然得像個迷路的小獸。
沒等他動手,君梨率先抱住了他,她湊在他耳邊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