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從她的臉頰上劃過,憋笑道:“嗯,是很有成就感,你右臉破了相,我左臉,我覺得很好。”
君梨:“哦,我臉上這點傷估計今晚就沒了。”
君時淮喝完水便想躺下去,明明滿臉的疲勞,一雙眼睛卻始終不肯閉上,君梨隻好在一旁陪着他,後來眼尖地發現他衣袍似乎破了,等她準備細看的時候,君時淮卻已經把破的那個地方壓住了。
君梨當即便覺得那裏肯定有什麽:“讓我看看那裏。”
君時淮沒答應,隻是問她:“皇姐确定要看?”
她點了點頭,君時淮翻了個身,君梨隻能看到破的地方,但是看不見裏面,也就是說,想要看裏面,必須把他衣服脫了,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君時淮又翻身回來了,目光帶着笑意看着她:
“好了,隻不過是破了而已,沒什麽好看的。”
接近黃昏,君梨才去暴室撈人,這是君梨第一次見到暴室,才從長長的階梯下來,便聽到裏面鬼哭狼嚎的聲音,聲音如同厲鬼,一開始還叫得慘,到後來像是喉嚨被塞進去了什麽東西一樣,隻剩下幾聲嗚咽,然後就像死水一樣沉寂。
等她看到裏面的場景的時候,才發現一個男人被挂在架子上,看管暴室的侍衛手裏拿着一個長鑷子,鑷子上夾着的,是一條約莫半米的花蛇,那蛇因爲被鑷子夾着不舒服,一直在扭動着身體,看樣子似乎想從男人的嘴裏鑽進去。
旁邊正在煮東西的侍衛見到君梨,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過來行禮:“參見公主。”
拿着蛇的人聽到之後,也跟着回頭,見到君梨穿着襖裙披着鬥篷,整個人站在那裏像一道光,連帶着這種陰暗的内室都覺得亮堂了起來,他從容不迫地将蛇放進了男人的嘴裏,那條蛇沒了束縛,像匹野馬一樣,飛快地往裏面鑽,男人立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喉嚨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隻能嗬嗬地抽着氣。
很快,連氣都抽不出來了。
侍衛放下手中的鑷子,抱拳恭敬地問:“這裏環境不好,怕污了公主金體,公主是來......”
“來找人,本公主問你們,今早是不是有個宮女被送到了這裏來?”
侍衛想了想,才答:“确實是有這麽個人,當時被送到了這裏來不過一刻鍾,便被秦相公子帶走了,他說所有的責任他擔着,卑職也不敢惹秦相公子,便讓他帶走了。”
君梨腦袋又疼了,也不知道這秦漣從哪兒得知的消息,估計這次秦漣是肯定要跟她發作了,君梨看了眼被吊着的男人,匆匆離開了暴室,直到見到陽光之後,才壓下心中的惡心感。
她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救所有的人。
人現在到了秦漣那裏,就算自己手上有秦漣的字據,秦漣肯定也要找她秋後算賬的,秦漣這種人,就算自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他也肯定會覺得自己在騙人,畢竟在他心中,蓁葉就如同神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