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騰了一夜,等君梨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花瓣已經亮了四片了,君時淮摟着她,睡得很安靜,她第一次見君時淮這麽平靜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熱的,他臉頰有些紅,額上碎發被汗水浸濕了,她伸手撥開君時淮的碎發,卻觸到了他滾燙的額頭。
這種溫度一看就知道是發燒了,君梨在君時淮懷裏掙紮了兩下,才推開他。
君時淮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有些迷離,看到她之後,君時淮軟綿綿地叫了她一聲:“皇姐......”
聲音帶着沙啞,果然,是發燒了。
“難受嗎?”
她這麽問,君時淮立刻反應了過來,這麽多年他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所以很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昨晚又是受凍又是烤火的,一來一去肯定受了涼,難怪他後半夜覺得身體熱熱的,抱着君梨也覺得熱了起來,雖然難受,但是他還是沒有撒手。
見君梨仿佛受到了驚吓的模樣,君時淮捏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不難受,睡一下就好了。”
說罷,他又将君梨重新撈進懷裏,閉上了眼睛。
君梨半信半疑,想起來去叫禦醫來給他看看,無奈君時淮抱得太緊了,她怕打擾到君時淮休息,也隻好挨着他,她的身體比較涼,也許他會好受一些,然而君時淮的懷抱過于溫暖,在這種寒冷的溫度下就像是溫柔鄉一樣,很快的君梨就忘記了初衷,沉沉地睡了過去。
感受到她平穩的呼吸之後,君時淮勉強掀開沉重的眼皮,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湊唇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抵着她的額頭,也跟着睡了過去。
......
這邊兩人過得無比溫馨,朝霞宮的一群宮女太監可就慘了。
誰都沒想到皇後會忽然駕臨朝霞宮,玉煙原本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結果看到皇後犀利的眼神之後,立刻吓得不敢說話了,皇後身邊的宮女是個來事的,她走到一群跪着的宮人面前,語氣不甚好地說:“公主到底去哪兒了?你們這群奴才,若是不如實回答,暴室伺候着。”
聽到暴室,他們的身體抖了幾下,暴室那種地方,進去的人就沒有回來過,即使沒有親眼見過,光憑想象也能知道它的可怕,朝霞宮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君梨去哪兒了,就算想回答,也無從回答,隻能一個勁地說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幾個宮女,也死咬着牙不說話。
這個時候,蓁葉忽然說:“奴婢知道,公主昨夜去了四皇子的院子。”
昨晚玉煙回來的時候,她聽到了玉煙跟溫玉說的話,很早之前她就覺得君梨跟君時淮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氣氛,她讨厭君梨,更讨厭那個君時淮,明明君梨做的事情這麽過分,那個人爲什麽還要對君梨這麽好?難道不應該也恨着君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