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梨滿意了,熊孩子就是該這樣,沒看到她不會管,但是對方都把主意打在了自己護着的人身上,她哪裏能不管。
這會兒君時淮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他唇邊還有血迹,原本蒼白毫無血色的唇因爲這血液倒顯得有幾分妖豔了。
君梨看着他的臉,蹲下身來,想要安慰他兩句,卻不能說出口,她懲罰三皇子也隻敢打着溫玉的名義,畢竟溫玉是她的奴婢,她這麽做不會有人懷疑,可是君時淮不同,她以前甚至還欺負過他,就算現在把他劃分爲了自己的範圍之下,也頂多是對他稍微好一點。
“還能站起來嗎?”
君時淮恍若未聞,他在看着君梨。
她沒穿披風,頭發甚至都有些淩亂,一直以來她都是盛裝出現在大家面前,這個模樣還是第一次。他并不相信君梨那套說辭,如果真是爲了溫玉,她又何必需要匆匆忙忙地趕過來呢?畢竟溫玉沒什麽事,想要替溫玉出氣,随時都可以。
君時淮大概知道了自己在她心中是個什麽樣的地位了。
他點了點頭:“嗯。”
花瓣亮了一片,君梨看了看周圍,幾個宮女臉上明顯有些驚訝,見她看過去,又将驚訝給收了起來,君梨看着亮的花瓣,心裏無比糾結。
她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又得無聲地護着他怕他挂了,又不能太靠近他對他太好,不然還是會害了他,真的是......
她吐出一口氣,站起身:“既然能站起來,那就動作利索點,你若是隻會給本公主添亂,那麽,本公主可沒這麽多的耐心。”
旁邊有宮女在離宮之前很體貼地帶上了她的披風,君梨招手,對方就幫她系好了披風,君時淮擡頭看着她,發現她又成了那個氣焰嚣張高貴無比的公主模樣,但是這次,看着她的眉眼卻順眼了許多。
怕不夠狠,君梨還補了一句:“别以爲受傷了就不用打掃,趕緊跟上來。”
丢下話,君梨轉身就走,君時淮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末了,才從地上站起來,稍微一有動作,被踢過的地方就扯着疼,君時淮眉頭緊皺,唇角卻挂上了一絲笑容。
他一直看着君梨的背影徹底消失,才收回目光。
三皇子在那裏憋屈地跪着,他身邊的小太監見主子跪着,自然不敢站着,也跟着跪着了,不遠處還有一個宮女在盯梢,她可真是用苦良心,怕三皇子半途跑了,還派人盯着他。
三皇子見君時淮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雙目充滿怒火:“你也别得意,皇姐現在護着你,哪天她膩了,看本皇子不整死你。”
君時淮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唇角的血還沒有擦,那笑容趁着染血的唇看起來格外滲人,他道:“那也等她膩了再說,再者......”
他擰眉,似乎想說什麽,最後隻吐出兩個字,“算了。”
君梨走在路上,一直注意着花瓣,她以爲花瓣又會跟上次一樣,亮了又暗,忐忑了半天,花瓣并沒有暗下去,她才松了口氣。